尹子奇已经在空中揽住了安庆绪,听脑后恶风不善,嘿嘿冷笑一声,转身挥掌一拍。
这银球其实是一枚鹅卵大小的实心锡球,颇有些分量,但尹子奇却似拍皮球一般,挥洒之间轻易将银球原地拍了回来,这一下银球飞来,井宽仁还待原样去格开银球,江朔在屋顶内看得清楚,不禁脱口而出:“接不得。”
此刻井宽仁也已经察觉了尹子奇的功夫远比安庆绪要高深得多,而听得这银球夹带风雷之声打到眼前,也不敢硬接,就势一让,避开了银球,他这一让的动作极为隐蔽迅捷,银球贴着井宽仁的身子而过,去势不减,竟然将独孤湘从他的身上拉得飞坠下来。
独孤湘看来跌得不轻,她刚刚呻吟着痛苦地站起来,尹子奇却又到了身前,独孤湘的近身短打功夫本就稀松平常,又遇上了尹子奇这样的高手,她挥拳打过去,一招尚未使老,便被尹子奇一拍她小臂上的外关穴,登时整条手臂垂了下来,尹子奇顺势绕到她身后,随手一捏她大椎穴,独孤湘便如从后脖颈被抓住了的猫一般,感觉到一阵酸麻感,却又无力反抗。
井宽仁见尹子奇捉住了独孤湘,忙挥双掌向尹子奇攻过来,想要救出独孤湘,尹子奇一手揽着安庆绪,一手捉住独孤湘,却伸出腿来一脚踢在井宽仁的胸口,将他踹了个筋斗,跌了出去,井宽仁摔在地上但绝胸闷气短,竟一时起不了身,这才知道自己的功夫和眼前这人差了太远。
尹子奇却不管这老黑鸦一般的东瀛人,一边警觉地四下张望,一边问独孤湘道:“姓江的小子躲在何处?”
魔教二使听说江朔到了,心中都是一惊,手上刀招变得混乱起来,被睿息瞅着机会,在他二人身上每人身上打了一掌,崔、田二人忙向后疾跃,退出战圈,其实睿息一掌打得并不重,二人心中实是忌惮江朔——每次江朔一到,必然要坏事,故此二人竟然也站着四处张望起来,睿息与二人缠斗内力消耗极大,好不容易得了喘息之机,也不抢攻,站在原地暗自吐纳调息。
先前江朔和独孤湘同声惊呼之时,尹子奇便已察觉,方才江朔叫井宽仁闪避之时,尹子奇更加确定江朔就藏在附近,魔教总坛院中无树无屋空旷得很,想来江朔只能躲在中央圣火堂之中,因此尹子奇一直向这边盯视,在江朔眼中看来就是自己的行藏已经被尹子奇看出来的。
此刻院子中打斗已停,两边都随着尹子奇目光望向圣火堂的屋顶,江朔见状只得起身,从屋顶间隙中跃了出来,飘身落在院中,向尹子奇叉手道:“尹先生有礼了,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尹子奇嘿嘿冷笑不答,严庄却叉手道:“托江少主的福,尹先生的身子硬朗得很呢……今日江少主难得到的比我们来的早啊,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躲在暗处偷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