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和诸葛静虚将他扶起,只见道元面如金纸,双目紧闭,虽说没死,生死也只在一息之间了。
江朔搀扶道元之时,他背后的僧袍还看不出任何破损,但将他扶起之后,却见飘落了一红,一褐两张手掌形的布片,两张布片在空中一旋就化作了两团飞灰飘散不见了。
再看道元背后,赫然出现了一个手掌形状的破洞,道元穿着褐色僧衣,披着红色袈裟,阿旃这一掌力透两层衣衫,留下两个完整的手掌形的破洞。
要说在衣衫上印下一个手印形的破洞,江朔也能做到,但布片飘落后竟然化为齑粉,却是闻所未闻,其内力是高深怪异可见一斑。
再看破洞内道元的身子,居然不红不肿,仿佛没受伤一般,江朔曾见识过飞鸿子和高不危的毒掌,但他们都是掌中夹针的歹毒手段,细看道元受伤处的肌肤没有针孔的痕迹,知道阿旃纯是凭着内力将他打伤,和飞鸿子的武功并非一路。
江朔见道元所受内伤颇重,立刻盘坐在他背后,想要给他输入内力疗伤,磨镜老人上前拦住他道:“溯之不可,你后面还要对战,不可平白消耗内力,老丈我已经认输了,就让我来输真炁吧。”
说着随手一提,将江朔拉了起来,江朔此刻内力已颇高深,居然被磨镜老人随意拉扯,虽说江朔并未刻意抵抗,但内力会自生反掷之力,若非老人内力丰沛,实也不可能轻易把江朔拉起来。
这一拉之间,磨镜老人已掂量出了江朔内力的修为,对他颇为赞许地点点头。
这时魔教大慕阇阿旃走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银匣,对江朔等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但众人无一人听得懂波斯语,不知他是好心还是歹意。
好在景教伊斯也来查看道元伤势,他是波斯皇族之后,自然懂得波斯语,对江朔道:“这位阿旃·达利乌大慕阇说,他的掌中有无毒,这位和尚只是被打得闭过气去了,他这里有养炁的灵药,给老僧服了,再运功七七四十九日便可痊愈。”
江朔一听,这阿旃的功夫确实和飞鸿子的炎魂毒掌不同,心中也稍感放心。诸葛静虚从阿旃手中接过银匣,打开看是七粒莓果大小的药丸,阿旃又嘱咐了几句,伊斯道:“现在就服一粒,此后每七日服用一粒。”
司马青云问诸葛静虚道:“使得吗?”
诸葛静虚颇通药理,将那药丸凑在鼻下嗅了嗅,但觉一股药草的清香沁人心脾,却嗅不出是什么药物,想来是波斯特有的药物,沉吟道:“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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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镜老人却不等他二人商量,直接从银匣中取出一粒药丸,撬开道元的牙关,将那粒药丸塞进他口中,在他喉头一推,将那药丸送入腹中,这一取一撬一塞一送,动作一气呵成,旁人想要阻拦早已来不及了。
司马、诸葛二人吃惊地望着磨镜老人,老人却笑道:“你们看这药丸放在银匣之中,若是毒药,银匣早就变黑了,可见无毒。”
诸葛静虚听了心中摇头——所谓“银遇毒则变黑”之说,只有砒霜一类的毒药才有此反应,并非所有毒药都会令银匣变色的,但他自己也判断阿旃所送应该不是毒药,也就不和磨镜老人争辩了。
其实磨镜老人可不是鲁莽,他是见阿旃甚是真诚,若犹豫不给道元服用,反倒显得中原武林人士小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