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程千里听了,却立刻不屑一顾地大摇其头,道:“我说什么来着?湘儿果然不成!古辛上师自己都说了,他们虽然来自吐蕃,但却是象雄人……西海在吐蕃东北的吐谷浑,而象雄在吐蕃之西,他们可也未必知晓西海之事呢。”
程千里果然外粗里细,事实很有可能如他所说。
独孤湘却嬉笑道:“老程,我说的可不是问古辛上师和他两个劣徒,我说的是找——章藏榭。”
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心中豁然一亮,章藏榭自称吐蕃悉勃野部六等上西本,众人虽然不知道这“悉勃野部”在哪里,但很有可能是吐蕃本族人,且此人通晓各地语言,见识十分广博,若说他知道西海,认得鬼臼,也毫不奇怪。况且还有一节,章藏榭为人耿介、真诚,只要他知道就不会藏私不说。
江朔转头望向卢玉弦,卢玉弦略一思忖就点头道:“应该可行。”
江朔喜道:“湘儿,你果然冰雪聪明,我们这就去追吐蕃一行人,找章通译帮忙。”
独孤湘先前只是佯装和他置气,况且若要叫她把什么事藏在心中,实在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不然怎会老程一激就说出计划,此刻却仰头得意道:“那是自然,还用你来夸。”
就在此时,诸葛静虚忽然颤声喊道:“啊呀!不好,道元没气了!”
司马青云闻言大惊,上前抓起铁筝道元的腕子,果然完全摸不出道元的脉搏,触手一片冰凉,早已死了多时了,想来先前道元躺在那里时,就已经遇害了,下山时诸葛静虚,背着他下山当时尚有提体温因此没有发现。
崆峒三圣是数十年的好友,常一起结伴同游,鼓瑟弹筝,感情甚笃,不意道元竟然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于非命,司马青云、诸葛静虚二人不禁悲从中来,一齐放声痛哭。
这一下横生枝节,别说江朔、独孤湘,连磨镜老人、叶归真这样的老江湖也都糊涂了,本来大食伊教嫌疑最大,但他们被众教逼得跳崖,自然不是他们所为,除此之外还有谁会行此卑鄙行径,实在是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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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如亮亦精通医术,上前先搭铁筝道元的脉,再摸他心口,人刚死时心口尚有余温,但此刻心口已凉透,可见死了多时了,他又褪下道元上衣,仔细查看了前胸后背,道:“恐怕打死道元的人,和掳走乙亥阿波之人脱不了干系。”
众人这才想起他们追踪伊教离开斗苑之际,只有乙亥阿波和铁筝道元两个不能动弹的人和飞鸿子一具尸体留在原地。
叶归真道:“他本就伤势极重,会不会是重伤不治,自己死的?”
磨镜老人怒道:“胡说!我给他输了内力,虽不能治愈道元的内伤,但护住了他的心脉,这等伤势就算过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死。”
葛如亮指着道元的前胸道:“道元被阿旃大慕阇打中的是后背,但此刻他前胸塌陷,显然是有人施重手打断了他的胸骨。”
众人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见胸骨塌陷,肋骨尽断,再看皮肤一片深紫暗红之色,寻常人胸口遭此重击,血水定然从口中涌出,道元脸上却毫无异象、嘴角没有一丝血迹,这也是众人没有发现他早已死去的原因。
磨镜老人道:“看来杀死道元之人的武功不弱,这一掌瞬间击碎了道元的心脏,鲜血尽窝在胸腔内,从外面才会看不出异象。”
程千里道:“难不成是魔教那两个波斯来的慕阇杀的?”
睿息忙道:“不会,不会,决计不会!二位慕阇并没有留在斗苑内,况且他们也没有杀害道元大和尚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