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湘吐了吐舌头道:“乖乖……那可阵不得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党项羌先民刻画得再好,却终究是一些石头而已,要说什么吐蕃上师会觊觎这些破石头,我可不大相信。”
这时夜已深了,也不需再观察星空了,党项八姓的子弟点起火炬,见前方有一处小山洞,拓跋守寂一比道:“进去看看便知。”
这次他自己持了火炬,让朝光抱了北溟子,却让其他七人分散守在洞外,不得入内。
这洞口将将够一人进出,进入之后不断走低,洞壁也越发的潮湿了,然而走了不多时,前面豁然开朗。竟然是一处天然洞府,这洞顶上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洞口,白天引入日光,夜间借由星光照明,此刻星光如洗,将洞府内照得十分明亮。
洞府中有石桌石榻等简单的家具,拓跋朝光将尚昏迷未醒的空空儿放在石榻上。
独孤湘四下张望这洞府,发现洞中大部分岩石和洞外其他石头无甚差别。但刻有图案的却都是同一种纯黑的石头,与其他黑褐色的山石大不相同。
这种石头散落在洞中一隅,表面油亮油亮的,如同抹了一层黑色的油彩,摸之光滑异常,以指扣之有金铁之声,可知极其坚密。
很多黑石上的图案是一个个持剑的小人,摆出各种奇异的姿势,独孤湘惊呼道:“这是武功秘籍?”
拓跋守寂道:“不错。”
独孤湘忙捂眼道:“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拓跋朝光奇道:“独孤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独孤湘道:“武林中偷窥别派武功秘籍是大忌,拓跋郎,你们放心,我记性不如朔哥好,就是方才偶然扫过看到了几幅也记不住的。”
拓跋守寂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你随便看,这套上古传下来的剑法至今无人能完全参透,只有一人能看出些端倪,若你能看懂悟透,那我非但不怪你,还要谢你呢。”
独孤湘这才放下手,仔细端详起来,这些石头上刻画的图案同样十分简洁,但不知用什么利器刻画的,既深且直,以手指触摸刻线,内里光滑无比,实在让人费解,不知道上古时有何物如此锋锐。”
独孤湘看了半天,果然不得要领,对拓跋夫子摇头道:“我可也看不懂……不过,大上白,这些石刻上也看不出来是党项人啊,你怎知这就是党项先民所留呢?”
拓跋守寂指着两块最大的石片道:“你看此处。”
这块刻着图案的石头是一块普通的褐色岩石,以稚拙的手法刻画了一圈曲折的线条似乎是一片大湖,两侧是连绵的人字形山峰,更标了几处圆点,另一片石上刻的却是一副星舆图,上面有日月星辰。
独孤湘不解道:“这是哪里的地图?这星舆图似乎刻的不太对啊。”
拓跋守寂道:“此图便迁到庆州之前,我党项族先人繁衍生息之地——西海的地图。至于星舆图么,则是数千年前夏至这天的天空星图,因相隔千年,因此与今日的星图有了一些区别,这地图和星图当是记录了数千年前的某一个夏至日,我党项先民的一支从西海来到石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