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却忽然桀桀怪笑道:“由他去吧,我的气剑已经刺伤了他的心脉,不消一年,老汗王必死!”
江朔心知他此言非虚,程千里却老大不信道:“万一怀仁可汗天生强健,皮逻阁你的气剑没有刺透,岂不是白白饶了他的性命?”
原来这使用气剑的老人就是南诏之主皮逻阁!看来那年轻人便是他的子侄了,当年独孤问对朔湘二人说起塞外五子时,便提到过这位南诏王皮逻阁。
此刻江朔和皮逻阁还在缠斗,他一分心的举动被皮逻阁看在眼中,他立刻手上加紧,这次却是想着江朔下路来了,江朔无法闪避这能转弯的气剑,只能舞动七星宝剑尽可能的低挡剑气。
皮逻阁好像已经放弃了追逐骨力裴罗,而是一门心思和江朔对战,江朔手上七星宝剑虽然守御严整,却终究不免百密一疏,况且他这些年越长越高,七星宝剑不能完全覆盖住,手脚头顶都露在外面,好在皮逻阁似乎并不想要他性命,而是在考较江朔的武功似得。
因此皮逻阁气剑出手时,已经避开手脚头颅的要穴,却仍然尝试着封江朔足上的穴道,其实一封住足上穴道,下一刻就被江朔冲开了,这倒不是他点穴手法有问题,而是他不知道江朔经脉运行的规律,还以为他身上没有穴道或是真能移经易学,不禁啧啧称奇。
这时江朔见骨力裴罗已经去的远了,自己也没有和皮逻阁死磕的必要,忽然收招,还剑入鞘,双手持剑躬身抱拳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他这一下事出突然,皮逻阁两道气剑正向他一左一右刺来,但江朔已经不还手了,他也不再刺出,而是双手左右一挥,“砰砰”两声巨响,将江朔脚边的两块织锦地毯划破了两道大口子。
这地毯是呼罗珊之地的羊毛织成,甚是绵密,其韧甚至超过金铁,用刀剑尚且难以轻易割破,皮逻阁随手挥舞,便将地毯割开了大口子,这要是刺在身上可不是点穴封穴这么简单了。
江朔知道皮逻阁有意显示自己方才是有意容让,再次一揖到地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皮逻阁闻言哈哈大笑道:“阁罗凤,你看看人家江少主,武功远胜于你,人品更是贵重,难怪他小小年纪就能号令江湖群雄!你可要多学着点。”
那青年恭恭敬敬地叉手道:“阿爷的教诲,孩儿记下了。”
原来这年轻人是皮逻阁的儿子,这阁罗凤之名可起的太有意思了,听起来和皮逻阁就颇有渊源,然而细究起来,姓名和他阿爷又全然不同,看来南诏人尚未彻底开化,亦无姓氏一说,想怎么起名便怎么起名。
皮逻阁转身向着裴旻道:“巨子,你偏爱这小子可有些过了,竟然将七星宝剑和破解我南诏神剑的方法都交给了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