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湘一拍巴掌道:“对咯……老巴,我就说你这人机灵。”
巴特列赔笑道:“要进城又有何难?无需去城门,我这里就有入城捷径。”
这个帐篷靠着城墙搭建,土黄色的城墙粗砺腌臢,因此披了绸缎、挂毯做了很多装饰来遮盖,正中间有一幅一人多高的波斯织锦的挂毯,繁花锦地图案中央织的是“三兔共耳”的图案。
巴特列掀开挂毯,二人才发现原来挂毯后的城墙上竟然打了一个洞,另一头黑黢黢的,依稀是一个门板,显然巴特列早就打穿了城墙,供他所谓的“贵客”方便穿越之用。
江朔忍不住道:“这样在城墙上打洞,若有敌军来犯,城墙岂不是形同虚设?”
巴特列放下挂毯,回到席前,笑道:“这位小郎君,你看来是有所不知,于阗城自武周以来,已经三次陷入吐蕃之手,这城防早就形同虚设了。”
江朔大吃一惊,道:“都说安西是唐军精锐,作为安西四镇之一的于阗居然三次易手?”
巴特列微微一笑,道:“小老儿是胡人,本不当这样说,安西健儿是精锐不假,但安西四镇总兵力三万不到,东边范阳听说一镇就有九万余人,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啊。”
江朔心道:当年安禄山攻打契丹调集了范阳、平卢两镇十万大军,如今哥舒翰石堡城一战也能调集十万雄兵,而安西地域广阔,居然只有三万人。
巴特列继续道:“所以安西军根本守不住像于阗这样大的城池,安西军的战法是用少数步兵守住要塞坚城,比如于阗的东堡,比如龟兹的拔换城。若敌军敢围城,则以万余骑兵抄其归路,则贼兵自乱。”
江朔点头道:“当年王忠嗣公、哥舒翰公在河西的战法,及吐蕃依托石堡城的战法莫不如是。”
巴特列忙叉手道:“是,是……二位都是将门贵子,兵争之事自然比我熟悉得多,小老儿是班门弄斧了。”
独孤湘道:“嘿……说出来吓死你!石堡城就是我朔哥助哥舒翰夺下来的。”
巴特列忙避席再拜,道:“啊呀,果然是少年英雄,失敬失敬。”
他心里却想:这小妮子揣着一根毛就敢说一头牛,看你二人的模样不过廿岁上下,这朔哥儿估摸着就是仗着祖宗的荫蔽,在哥舒翰帐下做个随军参军之类的闲职,却吹成了助哥舒翰夺得石堡城城……等等,石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