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高山渐渐低矮平缓起来,山上的林木也不再是单一的针叶林,很多树江朔连见都没见过,更不知起名,甚至出现了一些平坦的河谷,其上整整齐齐地种着的似乎是庄稼,不过时值黄昏,看不真切,也不见农人。
李珠儿似乎终于压住了自己体内的阴寒内力,冰玉般的脸上又恢复了一些血色,夕阳下更见俏丽,她睁开眼缓缓道:“我们似乎顺着兰沧水深入南诏腹地了。”
江朔笑道:“我们这样会不会一路冲到大海里去了?”
李珠儿摇头道:“我从未到过这南方烟瘴之地,不过听皮逻阁说兰沧水到了下游,会如扫帚般散成无数支流,隐入丛林之中,南诏国越往南林木越是茂盛,以致人兽不能通行,只怕我们还没到海边,就先陷入丛林,死于瘴气之中了。”
江朔不信,仍然轻松笑道:“若真是如此倒好了,我们被困在江面上不得脱身,只要能登上陆地,总有办法回到北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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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冰舟忽然猛地一震,白猿从江朔肩头跌落,险些掉下江去,幸好江朔手疾眼快,抓住了他的一条腿又拉了回来。
此时天色已昏,江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晃动,却看不真切,冰舟似是擦上了水中的浅滩,不过水势湍急,推着冰舟翻了过去。
江朔和李珠儿互相对视,尚未开口,冰舟又是剧烈一震,这次白猿早有准备,死死抱住了江朔脖子,倒是没再跌落,只是勒得江朔喘不过气来,直叫救命。
李珠儿道:“这江面似乎有古怪。”
话音未落,冰舟又是猛烈一晃,这次居然停在了水面上,兰沧水依旧湍急,从冰舟两侧咆哮而过,冰舟就算撞上礁石,也应该不会就此停住。
李珠儿俯身往水里一摸,对江朔道:“水下有铁索。”
江朔一愣,也伸手入水,果然水下有一条粗大的铁链,铁环上还带着弯钩,正是这铁索上的钩子挂住了冰舟。江朔道:“难道南诏人也在这里搭了铁索浮桥?”
李珠儿摇头道:“不像,此处江水如此湍急,不似黄河上的孟津渡口,无法架设浮桥。我看这倒更像是拦江的铁索。”
江朔忽而喜道:“若真是拦江的铁索,我们正好可以借这铁索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