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道:“但是晁卿和鉴真大师要去的东瀛日本国却在东北面……”
许远道:“哎……我们早已被这飓风吹得不知到了哪里,目下只能先脱困再说,至于能到东瀛还是南海,全凭造化吧……啊呀,糟糕!”
原来三人只顾着说话,却不注意矛杆已在海波间漂远了,虽然距离不过丈许,但他们都知道在怒海澜涛之间游出去这点距离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许远跌脚道:“糟糕,糟糕,这可如何是好?”
却见那幼鲸张口衔住了矛杆,向他们游了回来,许远喜道:“啊呀……鲸兄,你愿意帮我们拖船么?”
幼鲸的脑袋在海中沉浮数次,头顶喷出一道水柱,也不知它是什么意思,许远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躬身再拜道:“如此就有劳鲸兄啦。”
说着他一跃跳到幼鲸的脑袋上,那幼鲸口小,矛杆咬在口中露出两头,许远将自己的铁索拴在没绑绳索的那端,铁索另一头则绕在绳索上,这样就做成了一个简易挽具,幼鲸鱼就算这会儿想不干也无法吐出横木了。
许远一拉绳索,在狂风中哈哈大笑道:“鲸兄,我们出发吧!”
两条鲸鱼竟都似听得懂人话一般口中发出“咔哒”之声,一起向前游动,分别牵引着海鳅船和遣唐使船前进,后面众人见两条绳索绷得笔直,齐声欢呼,不一会儿中间黑色的海鹘船缓缓吃水下沉,想来是有人将船底凿穿,海水浸漫,不多时海鹘船就在巨浪中裂解开来,沉入海底。
两条船挣脱了束缚,各自扬帆,被鲸鱼拖着前行,海鳅船上居然修好了尾部桅杆的帆索,勉强升起半帆,双帆吃风,较之之前硬拖硬拽省力了不少。而遣唐使船三帆均未受损,更兼船小体轻,幼鲸的力气虽小,拖着遣唐使船竟似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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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远一个人立在幼鲸头上,鲸兄长鲸兄短,大呼小叫好不热闹,江朔和独孤湘立在巨鲸头上却觉无所事事,二鲸拖着两艘船并不使用蛮力,切着风向一圈一圈向外脱离飓风圈,如此以来虽然耗时不少,却花费不了多大的气力,竟真似经常拖船脱困似的,叫人不由得佩服其智慧。
不一会儿巨鲸拖着二船进入飓风深处,海天尽墨,目不能视物,也不知道是飓风的云层仍然如此稠密,还是外面天色已暗,好在众人被飓风卷入时,也是这般感受,倒也不觉十分恐慌。
这样不知多久,风雨渐息,海面渐平,抬头已能望见天空,但见空中星光稀疏,左侧海天已露曦光,竟已是第二天黎明了。回望来处仍是黑云压顶,洪波涌起的怒海景象,只隔了百步竟似两个世界,众人方知真的是脱离了飓风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