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璋一惊,道:“少主,我知你神功盖世,但燕军有五千骑兵,只你一人怕也挡不住啊。”
独孤湘道:“怎是一人?还有本女侠呢!”
张奉璋皱眉道:“二人对五千人,可也没太大的区别……”
江朔笑道:“我和湘儿自然不会硬碰硬,我有我的法子。”
张奉璋还想再问是什么法子,公孙琼岩却道:“敌人已近在咫尺,只能放手一搏了,江少主,我信你,我们绕行一圈约莫半个时辰,你只需要拦住他们三四刻的时间,我军便能从后击其半渡!”
古人将一日分为一百刻,一个时辰介于八、九刻,半个时辰便是四刻多一些,因此公孙琼岩对江朔说需要拖延敌军三四刻时间就够了。
江朔叉手道:“公孙将军只管放心,待你这回时定教敌军在河滩上乱转。”
公孙琼岩在马上一抱拳,转身进入林中,指挥朔方骑兵依托小树林的掩蔽,向东绕行,张奉璋需为其向导,只得向江朔道一声小心,随着公孙琼岩去了。
他二人方走,独孤湘就问江朔道:“朔哥,敌军这么多人马,我们能拦得住么?”
江朔道:“湘儿,你把丁香马牵到林中,牢牢拴好,最好把马耳塞上。”
独孤湘尚在疑惑,江朔伸手拍了拍干草玉顶黄的脖颈,独孤湘登时会意,笑嘻嘻地策马入林,把丁香马牢牢拴在一棵大树上,转身折回时,江朔也已经下马,牵着干草玉顶黄,立在河岸边。
对面燕军骑兵先锋已经开始渡河了,当日独孤湘骑着干草玉顶黄渡河之际,龙马在沙洲间跳跃,蹄未沾水,燕军千军万马可就不可能都有这水平了,数百只马蹄踏得浅滩上水花四溅,声势颇为惊人。
燕军骑兵虽都见到对面河岸上立了一男一女一马,但战马奔驰之际,怎么可能停下来问对方是何人为何在此?只怪他们自己颟顸,挡在大军行进路途之上,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被撞到、践踏、碾碎的命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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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一直用手按在干草玉顶黄的脖颈之上,黄马初时还算镇定,见对面骑兵越来越近,也不禁有些焦躁起来,咴咴打着响鼻,眼看骑兵只有几步之遥,江朔忽然一拍干草玉顶黄,那黄马人立而起,长长打了一声希律。
群马闻声忽然大乱,分作左右两路向两侧卷去,仿佛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任燕军骑士如何驱策就是不肯冲上咫尺之遥的对岸。
原来这干草玉顶黄是龙骧天马,乃是马中王者,其鸣如龙吟,群马皆不敢靠近,故而转身便跑,此刻水蹄声如雷,水声激越,后面的马匹可没听到龙马之鸣,仍在向前冲来,龙马再作一鸣,这次群马更是吃惊非小,除了往两侧跑的,竟有些原地停住,更有甚者直接转头转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