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临半醒未醒之时,只感觉唇上一股甘凉。
缓缓睁开眼睛,竟是看见了一棵梨树。
梨树花瓣上的露珠顺着刚好滴到他的唇上。
贺兰临微微张开嘴巴,有些贪婪这微小的甘甜。
看着这棵梨树,脑海中浮现出了与江雨蘅相遇的种种画面,还有江雨蘅每每送他时担心的眼神。
贺兰临,你不能死,你怎么能死。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身体的疼痛让他走一步都是踉跄着的。
就在这时,一个木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贺兰临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他从小学习宫廷礼仪,向来知礼数,走到门前还是敲了敲门,但是说不出话。
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屋子里看起来荒废许久,并没住人家。
可他感觉自己的命一点点流失,眼睛都快睁不开。
只能坐在屋子的角落等待着,拓然磊折磨他的时候连他的甲胄都没脱,就是想要让他感受战场上的屈辱。
却不曾想,这甲胄陪自己戎马数载,最后也陪自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贺兰临靠着墙,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江雨蘅的名字。
“对不起。”
三个字说出口,一滴清泪从贺兰临的眼角滑落,整个人好像没了生息。
再睁眼的时候便是江雨蘅在自己的眼前。
他缓了好半天,直到身上的痛感传来,他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还没有死,江雨蘅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江雨蘅更是转了过去吗,不想让贺兰临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
她之前挺讨厌命运这个东西的,认为命运好像没眷顾过自己,所以自己才会不被江父江母认可。
但现在她却在心里无比感谢上苍,让贺兰临活了下来,让他们不至于阴阳两隔。
贺文远也感觉老眼有些酸涩:“许是先祖高义,上苍自不愿让有情人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