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对瑶琴关于文帝的评价持保留意见。
文帝或许不能全然被视为一位明君,但也绝非昏庸之君。自文帝登基以来,离阳王朝确实维持了相对的国家安定与民众安宁。
不过,文帝执政期间,也就五年前的雁门关之战无疑是一个无法抹去的瑕疵。
此外,还有太子谋反一案。若太子确系被老二所陷害,那么老二无疑犯下了重大过错。
不过,李川仅因机缘巧合获得了太子遗留的血书,而对于血书内容的真实性,他也无从得知。
只能说,存在较大的可能性!毕竟,李闵的品行确实不佳。
“处置之权,全在于你!”
瑶琴对李川不愿透露缘由,脸上满是愤恨之色,言道:“既已被你识破,我就未曾奢望能活命!”
“你为何如此执着?"李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安然度日,岂不更为妥当?”
“度日?”
瑶琴冷笑回应道:“自我九族遭戮之时起,我心已死!”
竟有此事?
她竟遭诛九族?
她家究竟所犯何罪,竟至于斯?
在离阳王朝,除谋逆大罪外,鲜有家族遭受如此严惩,莫非……
莫非她家有人牵涉太子谋反一案?
难怪她要图谋刺杀父皇!
此等深仇大恨,着实难以化解。
李川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向钟漠寒二人示意道:“好了,你们先退下,我要与她单独交谈。”
“王爷,此举不妥!”
钟漠寒连忙劝阻。
“对啊,王爷!此举不妥。”
吴用和王焕也附和道。
“若我们放了她,她定会对王爷不利!”
李川轻轻摆手,说道:“无妨。”
“她也知道我不会将她交给外面的府兵任意欺凌,我也相信她不会对我下手。若她真有杀心,早前应已付诸行动。”
“可情况已有所不同!”
钟漠寒再次劝阻,说道:“她起初意图利用王爷接近皇上,但如今已被王爷识破,为了自保,她极可能会对王爷不利!”
吴用和王焕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与彼时已大不相同。”
李川再次摆手,没好气的说道:“我愿意冒这个险。好了,你们退下吧!”
三人还想再劝,但李川投来严厉的目光,示意他们不必多言。
他决定赌上一把!他相信瑶琴并无杀他之心。
再者,若瑶琴真对他下手,她与兰香也绝无生还可能。
只要瑶琴尚存理智,便不会轻举妄动,至多也只是将他当作人质,以换取逃脱的机会。
实在不行,他袖中藏着的石灰或许还能派上用场,那是他制作肥皂时留下的,以备不时之需。
三人犹豫片刻后,终于放开瑶琴,缓缓退出房间。
但他们并未远离,而是在房间周围守护,随时准备营救李川。
瑶琴惊讶地看着李川,难以置信他竟然敢赌自己不会对他下手。
“落座吧。”
李川示意对面板凳,对瑶琴说道。
然而,瑶琴并未就座,只是以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李川,言道:“你似乎过于自信了!我若无法诛杀那位昏庸之君,便只能对你下手了!”
言毕,瑶琴身形一闪,瞬间来到李川面前,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面对此景,李川并未进行反抗,任由瑶琴紧掐其颈,脸上未显露出一丝恐惧之意。
瑶琴手上力量骤然增强,李川呼吸受阻,但神色依旧保持镇定。
他数次欲将手探入袖中,却终究克制住了这一举动。
瑶琴对此深感震惊,不禁问道:“你竟不惧死亡?”
“……”
李川面露不悦之色,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颈部。
他言道:“想问话的话,烦请你先放手。”
他继续道:“你如此紧扼我的脖子,我还怎么开口?”
瑶琴闻言,略作迟疑,终是松开了对李川脖子的束缚,李川心中暗喜,自知此番赌对了。
“咳咳……”
李川咳嗽数声,稍事喘息后,神色恢复平静,说道:“我虽惧死,但我相信你并无加害于我之心。”
“你为何如此笃定?”
瑶琴眉头紧锁,追问道。
李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并无确凿依据,仅凭直觉罢了。你心中所念,不过复仇二字,必然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瑶琴冷哼一声,反驳道:“你是暴君之子,岂能言无辜?”
李川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反驳道:“我身为皇子不假,不过我早已不涉朝政,过往更是从未参与。即便你被诛九族,也与我无涉,我又何罪之有?我岂不无辜?”
他自嘲道:“我几乎要将‘无辜’二字刻于面上了……”
看着情绪激动地李川似乎正与自己争辩,瑶琴不禁感到一阵惊愕。
他是否神志不清?
自己欲取其性命,而他竟在此与自己辩论其是否清白?
“你声称无辜,那我全族数百口人难道就不无辜吗?”
瑶琴打断了李川,脸上满是悲愤地低吼道:“即便我父亲牵涉太子谋逆之事,但我母亲、兄长、族亲等,又有何人参与谋逆?只因那昏君的一道旨意,我族亲数百口人便悉数被斩首,他们又应向谁诉说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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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一切已水落石出。
李川明白了,这一切皆因太子谋反一案而起。
对于瑶琴家族的遭遇,李川唯有表达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