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已经很长时间再没有爆炸声响起,也不见火光亮起,似乎回纥人已经退兵了。
“无事了,回纥狗奴不会再来了。”
“剩下的两个时辰,可以睡觉了。”
稍稍一顿,孟睥又说道:“甚至接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只等明天天亮,回纥人就该彻底退兵了,这回他们算是白跑一趟喽。”
“恐怕没那么简单。”王臣摇头道。
“怎么着?回纥人难道还不肯死心?”孟眸道,“打打不过,拦拦不住,现在就连他们最拿手的夜间斥候绞杀战也输给了我们,我实在想不出来回纥人还有什么招?一直这样跟我们纠缠下去对他们没任何好处,只会白白浪费珍贵的醍醐和肉脯。”
“其实还是有招的。”王臣说着就再次舆图摊开,然后指着舆图幽幽说道,“在河西,有一个地方可以拦住我们。”
“贤弟说的是何处?”孟睥茫然道。
“嘉峪关!”王臣道,“在嘉峪关可以拦住我们。”
“嘉峪关?”孟睥茫然道,“我怎么不知道河西有个嘉峪关?”
“嘉峪关?”郭子仪看着王臣手指的方位说道,“此处除了一条即浅且窄的讨赖河,无险可守,北面的独登山和金山也谈不上有多么险峻,还有这嘉峪关又在何处?老夫从军已五十余年,从未曾听人提及在讨赖河畔还有个嘉峪关。”
王臣闻言也是一愣,坏了,忘了嘉峪关是洪武大帝时建造的。
这个时候的讨赖河,估计还没冲刷出足有几十米深的大峡谷。
“什么嘉峪关?我没有说嘉峪关啊。”王臣补救道,“我是说假如(余),如(余)果的如,我的发音不太准,我说的是假如在这里设一道关,回纥人就能够拦住我们。”
“不可能。”孟睥哂然说道,“刚才郭老令公说过了,独登山、金山都不是什么天险,只要不碰上沙暴,多花几天就能轻松绕过,至于说讨赖河,更是又浅又缓,宽不过五十步,不仅骑兵,甚至步兵也可以摸着石头过河。”
“人马能过河,可马车呢?”王臣道,“辎重马车如何过河?”
“自然是从桥上过……”说到这一顿,孟睥失声道,“贤弟,你是说回纥狗奴有可能烧毁讨赖河上的木桥?把我们的辎重车队阻在讨赖河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