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兵法之中,攻城掠地这般简单粗暴、直来直去的手段向来被明智之士视为下策,而攻心夺志这般巧妙绝伦、迂回曲折的策略才是真正的上乘之道。此间所发生的林林总总,实则是一场深不见底、波谲云诡的赌局。陈池所倚仗的,正是乐厚那或许并未如世人所想象的那般敏锐警觉。初次交锋之时,他故意发声示警,没有半分虚假做作,只因那时,曲洋的偷袭意图确已若隐若现,如同暗夜中飘忽不定的幽灵,虽未完全显露出狰狞的身形,但那隐隐约约的威胁已足够令人心生警觉。然而,此番行动的成功率,陈池心中犹如高悬的明镜一般清晰透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故而他暗施眼色,佯装喧哗,待乐厚回首之际,曲洋已瞬间化作一副虚弱不堪之态,成功骗过了对方那原本就不甚敏锐的警觉。
曲洋老前辈,实乃演技登峰造极之辈,其应变之迅速、表演之逼真,令人叹为观止。转瞬之间便领悟了陈池的微妙布局,两人之间,无需过多言语交流,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已然天成。及至第二次机会悄然降临,乐厚终是卸下防备,一步步步入那精心设计、环环相扣的陷阱,其最终的陨落,似乎从一开始就早已注定,仿佛是命运的车轮无情地碾压而过。
“你伤重难愈,我实在是无力回天。”陈池环视四周,三具躯体静静地躺卧在这一片凌乱狼藉之中。他本不愿牵涉其中,然而就此离去,良心终究难以获得片刻安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在空旷寂寥的场地中悠悠回荡,仿佛是一首悲伤的挽歌。
曲洋淡然一笑,生死之事,于他而言,似乎早已看淡,仿佛只是世间一场寻常的风雨,不足以掀起内心的波澜。他缓缓言道:“生死由命,我五脏六腑皆已遭受重创,回天乏术。唯愿你能护得非烟周全。”言罢,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昏迷不醒的孙女曲非烟身上,那份疼爱与不舍,浓得如同化不开的浓稠墨汁,即便是心如铁石的陈池,也不禁为之动容。那目光中蕴含的深情,仿佛能穿透世间的一切阻碍,直达灵魂的最深处,触动人心最柔软的角落。
他轻叹一声,那叹息中包含着无尽的无奈和沧桑,仿佛是历经千年岁月的风在低吟。缓缓将曲非烟抱起,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世间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安置于曲洋身旁。脑海中迅速回溯着《千金方》中的疗伤之法,尝试着以推拿之术刺激她的穴位,又用力按压人中,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全神贯注,每一丝神情都专注而凝重,以期唤醒这沉睡中的少女。片刻之后,曲非烟终是悠悠醒转,眼中满是不解与迷茫,那眼神如同迷失在茫茫迷雾中的小鹿,惊慌失措,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想要为其驱散眼前的迷雾。
“爷爷……”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轻得几乎要被轻柔的微风吹散在空气中。待看清眼前之人,泪水瞬间在眼眶中打转,那晶莹的泪珠如同璀璨的珍珠般闪烁,在苍白的脸颊上摇摇欲坠,几乎要夺眶而出。
“非烟,爷爷时日无多,无法再伴你左右。”曲洋用他那枯瘦如柴、形如槁木的手轻轻抚摸着孙女的脸颊,那手上的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无情。眼中满是不舍,那不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永无止境,“未来的路,需你独自前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对孙女的担忧和牵挂,如同蛛丝般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不,我要陪着爷爷!”曲非烟虽年纪尚小,却异常坚决,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执拗和倔强。她回忆起与爷爷一同逃离日月教的艰辛历程,那一路上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每一次的惊心动魄都如同刻在心头的伤疤。千里迢迢只为寻找那位或许已自顾不暇的刘爷爷,那份坚持与勇气,在这一刻显得尤为珍贵,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陈池目睹此景,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感如同打翻的调色盘,斑斓交错,令人难以分辨。他深知,这份托付之重,已悄然落在自己肩上,那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泰山压顶,却又无法逃避。
在那广袤无垠、风云变幻的江湖风雨中,我们已然立于悬崖之畔,退无可退,进无可进……日月神教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而那些自诩正义的武林门派,亦不会袖手旁观,作壁上观。”言罢,这番沉重的陈述中透露出决然的勇气,令人心生敬畏,仿佛是面对千军万马仍毫不退缩的勇士在呐喊。
此刻,一位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女,其言辞之犀利,见解之深刻,令人刮目相看。仿佛她的眼眸中藏着超越年岁的智慧之光,不禁让人遐想,是否真有异世之魂,借她之躯,言此非凡之语。那目光中透露出的成熟与坚定,远远超出了她的实际年龄,令人难以置信。
陈池闻之,心潮澎湃,如汹涌的海浪拍打着礁石,难以置信这竟出自一位稚龄少女之口,心中暗自惊叹:“此女非池中之物,必有非凡际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赞赏,对眼前的少女刮目相看,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到她的与众不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