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雁阿九终于说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哪知道，面对雁阿九的提问，亡灵也只是长久地打量着他，一直也没有出声。

亡灵忽然动了起来，绕到雁阿九的左侧、右侧，以及身后。

雁阿九的目光始终盯着它，发现它的目光正从冷淡变成吃惊，仿佛它才是人，见到了自己这样一个”亡灵“一般。

它张开了嘴唇，从它口中说出来的，却是雁阿九完全听不懂的话。

雁阿九疑惑地看着它，早在五百年前，云初大陆就已经形成了通用语，可是这名亡灵显然不会说。

亡灵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它比雁阿九还要紧张，嘴里不停地说出一些晦涩的词汇。

结合它肢体上的动作，雁阿九终于辨认出其中的四个词语：你，我，找人，留下。

“是要我等一下，你去找别人吗？”

见雁阿九盘腿坐下，那亡灵立刻点了三下头，随后消失在了雁阿九的视线当中。

不过一会儿，黑压压的一片亡灵，自林地的四面八方汇集过来，足有数百，并且还在涌来。

这一次轮到雁阿九震惊了。

“我原以为当初朝我们放箭的那几十名亡灵已经是全部了，没想到有这么多。”

雁阿九细细观察着这些亡灵的长相，发现其中有帝国人的样貌，有部族人的样貌，甚至有南方蛮族的样貌——五官的形状和深度同莉莉安十分相似。

“莫非这些就是当时进攻圣山灵族的人类联军？”雁阿九心中虽不能确定，但大体上是这样。

这时他又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亡灵，都如同刚才那第一位亡灵一样活灵活现，其中有一半以上神情麻木，面容呆滞，更有甚者，连五官都已经模糊不清。

状态正常的亡灵们不停地用语言交谈着，雁阿九听不懂其中的内容，只看见一队亡灵将状态不佳的亡灵一个个拉走，同时从剩下的筛选出的亡灵又挑选出了十一位，排成了一列，这个过程持续了约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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