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比我,其他的镇守修士,就……惨多了。”收拾完行李后,卫图站在蝉鸣崖上,了望蝉鸣崖崖面的一个个洞窟,叹了一口气。
强者愈强,弱者恒弱。
十年时间过去,席应、左魁等筑基强者,几乎无一人陨落。
期间,席应等人虽然也遭遇了涉及生死的危险,但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这些危险,亦都一一化险为夷了。
这些筑基强者中。
自然也包括卫图这一斩杀过假丹真君的筑基后期修士。
若无实力,卫图即便有人庇佑,也会陨落。
毕竟“好运”不能当饭吃。
弱者好运百次、千次,碰到一次不是“死劫”的厄运,这厄运,也会成为其生命的“死劫”。
譬如楚嬛的死,便是此例。
在卫图镇守蝉鸣崖这十年的期内,席应等筑基强者几乎未死一人,但其余的“筑基弱者”,已死了四五人了。
筑基境下的练气修士,死的更多。
几乎尸横遍野。
筑基境的高死亡率,便是楚嬛这些筑基弱者,撑起来的。
“恭喜卫道友,镇守期满,可以重回故乡了。”李道远夫妇从洞府中走了过来,他们二人眸底露出一丝羡慕之色,对卫图拱手一礼,道起了贺。
和卫图这郑国散修有家可回不同。
他们夫妇二人,作为靖国的筑基散修,故国已失,现今已无家可归了,只能被迫“居住”在蝉鸣崖,与魔道修士作战。
——三大仙门,允许御兽宗、苍穹城这两大仙门的修士进入郑国内地,但严令禁止,靖国筑基散修,进入郑国内地,违者即杀。
练气散修,数量虽然庞大,但实力低,危险性有限,郑国的本地势力,对付这些从靖国而来的练气散修,不过易事。
金丹境界及以上的修士,数量稀少,而且郑国的三大仙门,也无力阻拦,所以这部分修士,不加以限制,堵不如疏。
唯有中间层次的筑基散修。
是最难管的一类。
数量不少,且危险性大,但在可控层次。
现今,李道元夫妇,若想进入郑国内地,过安生日子,只有两个方法。
一,立下大量战功,兑换进入郑国内地的许可票。
二,等散仙盟势力大涨,有金丹真君晋级成功,到达元婴境界,从而成为与靖国两大仙门同等势力的存在,然后带他们离开蝉鸣崖。
第一点,几乎不可能。
所以,李道远夫妇只能寄希望于散仙盟这一势力了。
这也是李道远对散仙盟如此孺慕的原因之一了。
“李道友,耿道友,两位道友保重,卫某告别了。”卫图微微躬身,回了一礼。
语毕,卫图一甩大袖,化作一道黄色遁光,直冲云霄,片刻后,便踪影绝迹了。
与此同时。
蝉鸣崖的崖面上。
李道远夫妇遥望遁光,目光不移。
许久后,才轻叹了一声。
至于卫图来时救下的关振英、沈长丰二人,之所以没来送别,则是因为在数年前,他们二人就已完成了镇守任务,返回太玄宗了。
……
离开蝉鸣崖。
卫图恢复了自由身。
不过,卫图并没有着急重返霞崖梅家,与卫燕姐弟见面,而是遁光一折,前往了散仙盟在郑国的总部——红河山坊市。
此时,卫图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前往“车真君”处报备,真正加入“散仙盟”。
红河山坊市临近战场前线。
因此,卫图仅花费四日时间,便从蝉鸣崖赶到了红河山坊市。
一入红河山坊市。
卫图便被红河山坊市的繁华惊到了。
丹丘山坊市、白石湖坊市的规模也不算小,但与此刻的红河山坊市相比,便远远不如了。
红河山坊市的规模,几乎是丹丘山坊市的十倍,红石湖坊市的七倍。
和其他坊市喜欢在坊市边缘种植灵谷、灵草不同,红河山坊市从山脚到山头,几无灵田,都是沿着山体,兴建着一层又一层的建筑。
从山脚延伸下去。
又是一片片大规模的建筑。
道路上,各境修士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空中时不时亦有修士、灵禽掠空而行。
“红河山坊市,几乎是这乱世中,靖国和郑国散修的唯一避难所了。”卫图心道。
数十年前,在前往妖狼山脉的途中,卫图途径过红河山坊市。
那时的红河山坊市,仅是一座小坊市,只有丹丘山的一半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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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
数十年过后。
此时的红河山坊市,几乎是郑国的第一大坊市了,几乎可以冠名为“仙城”了。
卫图听说,在大苍修仙界之外的修仙界,有修仙界和大苍修仙界的风俗迥异,其内修仙者不住洞府,而是比邻而居,营造一座座“仙城”。
每一座仙城,便是一强横势力。
靖国的苍穹城,便是仿造外界的“仙城”而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