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昊,建康二十一年,夏,五月初七。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京城之中关闭的东南西北四门也已重新打开,不过守城的依旧是神策军士卒。
京城街上随着太阳的升起,小贩的叫卖声一下子多了起来,经过昨日京兆府衙役捕快的安抚,京城百姓渐渐地走出家门了。
当然他们之所以走出家门,最重要的不是京兆府的安抚,而是他们也是要生活的,当百姓们发现没什么事的话,他们自然会走出家门,京兆府只是让他们发现的早了一点罢了。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此时的京城也是不复之前的繁华热闹,街上随处可见一队队来来往往巡逻警戒的神策军士卒,每逢他们过来,行人尽皆自发散开避让。
李三看着面前的神策军士卒离去,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现在李三只要一见到他们就一阵心惊胆战,此时街上的一些人也议论开了。
“兄台,你说这些神策军士卒到底是造反的,还是来救驾的,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呢?”
“兄台,如此明显之事,怎么会看不明白,这些士卒定是被调来造反的,不然的话,之前怎会强闯京城。”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之前你与旁边这位兄台所言,在下也是听到了,不过在下不敢苟同。”
“哦!那不知这位兄台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二位没看京兆府刚刚贴出的告示吧!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太子楚麟及一众党羽谋逆伏诛,皇上废之,另立冲王楚偲为储君,调神策军进京护驾。”
“哈,兄台可知这样一句话。”
“兄台请说。”
“自古以来,朝之言语,民皆不信,虽不知此话出于何处,但是想来也有几分道理,兄台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告示上与所发生之事,前后矛盾。”
“细细思虑,兄台言之有理,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请受在下一拜。”
“兄台不必多礼。”
李三听着面前三人的议论声,心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还是离远一点吧!说完之后,挑起馄饨摊,远离他们。
李三的做法果然没错,他刚刚离开这里,就看到刚才所站的地方因为他们三人的言论导致一大批人被神策军士卒抓走,李三忙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而此时距离京城近一点的府州县,已经收到了由驿卒送来的旨意,各府州县的知府知州知县,当即张贴告示,通告所辖区域百姓。
而此时由神策军斥候送出的旨意,此时已经有一份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东海之滨
一名神策军斥候看着面前连成一片的军营当即快马加鞭。
只见那片军营背靠海岸,连绵起来足有数十里,军营旗帜上绣着一条白龙,在其背后的海岸上停满了战船,战船一艘艘的连在一起,比之海岸上的军营还要长,海面上随处可见来往巡逻的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