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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箩筐里都满了，还捡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汉子正从雪地上捡起一根干枯的树枝。

“再捡些，回去让娘给你煎馍馍吃！”汉子笑哈哈的说道。

“好呀好呀！”

一大一小，正在光秃秃的林中弯腰捡柴。

“爹，小虎家搬走了，我们家也会搬走吗？”小男孩将手中的两根细柴小心翼翼的放进已经装的满满的箩筐中，向大汉问道。

“哈哈哈，牛儿想搬走吗？”大汉问道。

“我不想，但是、但是……小虎走了，我一个伴儿也没有了……”失落的表情写在牛儿稚嫩的脸上。

大汉上前摸了摸牛儿的头发，慈爱的说道：“那我们等开春了也搬走吧！”

“好！好啊！”牛儿开心的拍起了两个小手。

正在父子笑谈间，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由远及近，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一行车马慢慢出现在雪地中，黑色的甲，黑色的马，黑色的车！

大汉瞬间脸色变得紧迫，赶紧上前将牛儿抱在一旁。

枯树林间除了铁甲铁盔的碰撞声，和踩在积雪上的脚步声，安静的出奇。

大汉紧紧抱着牛儿，脸上的冷汗一颗颗流淌下来。

队列从两人身旁经过，竟无一人扭头观望，似是二人不存在一般。

只有车顶的鹞鹰，斜着小小的脑袋看了看蹲在一旁的父子二人。

乌黑的马车驶过，车窗半开着，黑罗刹从缝隙中看到了那孩童闪闪发亮的眼睛正好奇的盯着他。

“别看！”大汉的大手慌忙捂住牛儿的小脸。

车窗里，黑罗刹抬起右手，中指与拇指轻轻擦了一下，随即便关上了车窗。

“砰！”林间发出一声闷响。

牛儿感觉一滴滴温热的水滴落到了脑袋上、手臂上，抬手一看，那水滴竟是红色的，还有些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