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绝不可能！”

“绝不可能！”

九头蛇震惊的目光中，倒映着乌衣素白的身影，害怕得不断向后逃离。

“你——你——是当年的少年——”

“想不到今日落到你手中——”

“不、不，你没有那么强——”

九头蛇的肉翅拖在海面上，下半身的尾巴缓缓蠕动着，那两颗断了脑袋逐渐沉入海中。

“没有什么不可能，想当初我也是这样子看着你——一步一步害怕的后退！”

乌衣突然起身，飞至与他脑袋同样高的空中。

“若非被你毁掉半身，我早已随师父返回仙界，何苦在这苦无边际的北海，逗留数百年！”乌衣伸手抬剑指向他仅剩的一颗脑袋。

“不、不！你该死了的！”

“是，我是早就死了！”乌衣举起右手，握剑的手臂化作一条粗藤，伸出长长的藤蔓。

江逸舟虽在调息之中，神识尚能自由离体，默默观察着乌衣的变化。

“好在师傅就地寻得北海乌藤树，让我重新活了过来，要不然——怎么会让你今日尝到与我同样的滋味？”

乌衣说着，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九头蛇两眼急速飞转，突然张口喷出一团黑雾。

仅剩半截的肉翅向前一挥，那团黑雾便向着乌衣滚滚而来。

“耍花招！”

乌衣长剑一挥，长剑射出两道剑气，刺破黑雾向前飞去。

黑雾中发出“嗤啦”的轻声，被剑气分割成两团后，继续飘来。

江逸舟静静的看着，乌衣似乎颇为忌惮那黑雾，迟迟没有上前。

黑雾之后闪动着长长的黑影。

只见乌衣左手掐了几个法诀，宽大的袖袍一挥，脚下的海水片刻便生成三丈高的海浪，将飞来的黑雾卷入其中。

“轰隆”一声，随着海流向下跌落。

黑雾消去，九头蛇消失不见，露出一条金纹巨蟒。

巨蟒正张口撕扯掉背后残破的肉翅，两侧剩下的半截身体已消失不见。

巨蟒见黑雾消散，奋力一扯，忍痛将背后的肉翅扯断。

通体金纹微微发出亮光，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