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士兵起身摇头道:“没了,一颗都没了。”
班长掏出水壶,用仅剩的水洗了洗脸上的泥土和血污,然后吐了口吐沫道:“呸!他娘的晦气,算了,前面的兄弟们都死了,现在,轮到咱们了。建虏要想过去,得先问问咱们二班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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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刺刀!狭路相逢!”
“勇者胜!”
“杀!”
轰轰轰,又是数个阵地从千里镜里消失,郭俊良分明看见,一个小阵地数名士兵挺起刺刀跟冲上来的建虏拼杀在一起,最后引燃了炸药,从郭俊良的视线里被抹除。郭俊良的眼中泛起泪花,那不是冰冷冷的数字,那是袍泽兄弟。
记录的卫士双手颤抖,接连写下两个正字。随着建虏攻势加强,阵地消失的速度更快,今日,至少有四五十个小阵地和数个大阵地全灭。这就意味着几乎一个营消失,郭俊良的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才是接到命令的第五天,往后的日子,他们要怎么坚持。
“阿其那!塞思黑!”饶是鳌拜再冷静,此时此刻他也不能冷静了,第七轮攻击失败,眼看着子时就要过去了,两天,他们在这里打了整整两天,除了付出近一万五千人的伤亡之外,根本不能越雷池一步。
清军伤兵满营,即便是在夜里,都能听见伤员凄厉的哀嚎声,颇为瘆人。鳌拜气急败坏,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军队竟然会遇到这么强大的阻力。说实在话,他也不想用车轮战,主要是永宁铜矿就这么大,他八万大军在这里也不可能展开,只能一万人多人一万多人往上冲。
本以为,这么多人,就算是用人堆,也把对方给堆死了,但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顶住了,眼看着子时一过,一天又没了,他们还被挡在这里,这让鳌拜的脸往哪里放。
这两天的高强度作战,八万人几乎都轮了一遍,就连满达海的满洲八旗都损失了数百人,各部将领怨声载道,毕竟在四川打的可都是顺风仗,这云南怎么会冒出这么强大的对手。
吴三桂也是紧锁眉头,他的兵马战斗力不强,但因为人多,每次都是主力,伤亡的一万多人,大部分都是他的人,这怎能叫他不心急如焚,要这么打下去,自己的人马非要被消耗光了不可。
吴三桂上前一步道:“大人,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鳌拜没好气道。
吴三桂道:“这么打也不是办法,兹事体大,我看两步走吧,一方面立刻派人告诉殿下,前线战况,让殿下定夺。另一方面我们停止冲锋,换炮兵上,一分为二,不停射击,哪怕是把我们携带的弹药全部打完。哪怕是十发、二十发炮弹换他们一个人,也比我们的人上去被他们打死的好。”
鳌拜看了吴三桂一眼,这家伙,倒是精明,看来是自己的损失大了,心疼了。不过话说回来,报告豪格也没错,他们损失这么多人马,如果瞒着豪格,不知道将来他会怎么大发雷霆。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让士兵们喘口气,明日,只用炮兵,我即刻修书一封,禀报殿下。”
“浑蛋!这仗是怎么打的。”永宁府距离豪格的驻地并不远,加急信件半天就到,豪格看到前线打一个铜矿竟然损失了一万多人,再也坐不住了。他的兵马分出去大半,目前在他身边的就六个甲喇九千人,可前面打成这个样子,他不去不行,豪格略一思索便道:“该死的,本王亲自去,留下两个甲喇看家,剩下四个甲喇,即刻动身,明日早晨抵达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