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娘子重新低下头去,瞅着自己的绣鞋尖,不发一言。

少年笑了笑,负着双手再望向衙内,衙内依旧在用力撞头,少年阖眸几息,道:“疼吗?”

衙内慌忙答应:“二大王说疼就疼,说不疼就不疼。”

少年道:“疼总比掉了好,可是这个道理?”

“二大王所言甚是,甚是!”衙内疼得几乎要哭将出来,却只能更加用力,他心中不敢诽这少年,却把方脸汉子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然后还有那教头,已经在心里千刀万剐了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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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轻叹口气,他瞥见教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涨红着脸,始终没有张开口,心中亦未在意,之前这人行径勿论甚么曲直,总是各人有各人的顾忌罢了。

只是,少年心中总感觉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却又好似没什么出处,古怪感觉生出,不由扬了扬眉,胸臆微微发闷。

这时教头干裂的口唇颤了颤,许是做了什么决定,想要开口对少年说话,不料方脸汉子来到少年一旁,低声道:“小相公,这……”

少年瞧了他一眼,脸上淡淡不耐,方脸汉子立刻道:“属下明白了。”

教头深吸口气,再次想要开口,却见方脸汉子快步走到衙内身旁,抬脚便踹去,衙内顿时惨呼一声,已有一只腿被生生踹断,疼得叫唤几声后便昏了过去。

方脸汉子哼了一声,他谭真能以武职的身份,坐上只有宦官内侍才能任命的皇城司副使,自是知道如何处理当下之事。

少年见状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对四周百姓道:“吾乃赵柽,忝为齐王,今对作恶衙内稍作惩戒,以儆效尤,倘再有此事,众人可前往开封府衙状告,可提吾名。”

百姓闻言皆面露喜色,叉手高呼千岁二大王,显是在这东京市井内,齐王二字颇有威望声名。

赵柽转身,御龙直的侍卫收刀入鞘,谭真对犹在地上惨呼的衙内狠狠啐了一口,又看眼那依然拜倒在地,却满脸失落的教头,嘿然一声,随着赵柽出岳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