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真心里乃是真个怕,知道此事做下便彻底恶了嘉王,若有朝一日嘉王上位,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可他军中出身,又在皇城司厮混多年,自有一股狠厉之气,只是暗咬牙关,心中啐一句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便抬脚将冯聚踹倒,随后拎其后领,如同拎小鸡仔般提了过来。
“谭真,你找死!”赵楷双眼血红,他生长这么大,乃是头次这般动怒,一向自诩身似行云流水,心如皓月清风,出生尊贵无比,样样都拔了世间头筹,却被一个军胚粗汉忤逆,心中便已是不堪忍受。
赵柽不理他,看向冯聚:“鼠辈安敢如此?”
冯聚筛糠般哪得辩解,只是道:“三大王救命,三大王救命啊……”
赵楷快步上前:“赵柽,你莫要欺人太甚!”
“嗯?”赵柽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三哥儿此刻便是连兄长都不叫了?我大宋礼孝当先,你如此悖逆,不怕传扬出去被士林耻笑?”
“我,你……”赵楷此刻已经被气得眼冒金星,哪里还有半点矜贵模样,口不择言道:“赵柽你闯我后宅,也不怕天下人唾骂!”
赵柽玩味地看着他:“唾骂?相比唾骂,后宅被闯才是被津津乐道之事吧?三哥儿若不怕那人言汹汹,添油加色,自当出去说便是了,到时我看看这天下人笑得是我,还是你,说不得民间书人还编来绣像话本来卖,定能赚一笔好银。”
赵楷闻言脸色一变:“好赵柽,和那些军痞呆久,亦变了厚颜无耻,伱且莫走,与我一起进宫城见爹爹细说分明。”
赵柽自不理他,只是唤手下将这冯聚绑了,便要押出王府。
赵楷哪里又肯放人,令侍卫兵丁团团围住,虽然不敢动手,却也让其不能轻易离去。
赵柽下令便待刀枪相见,闯荡出去,却不料这时,从那后宅的月亮门里跑出一名小娘。
却见这小娘袅袅婷婷,婀婀娜娜,摇摇摆摆,哭哭啼啼,直接上前抱住赵楷,梨花带雨般泣道:“大王就忍见奴家哥哥被带走治罪吗?”
赵楷皱眉不语,小娘复道:“若是就这般将哥哥带走,大王颜面何存,难不成大王就怕了那齐王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