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轻咳一声,哪怕侧了侧头,却亦总感觉那擂上有人往此处瞅,不由唤来谭真道:“且主持,本王有事要办。”
谭真领命,却见赵柽回头看眼苏石道:“莫要跟来。”
苏石低头说是,心中暗笑,就见赵柽急匆匆从后面离了花篷,越行越远。
赵柽一路并无目的,心中思忖方腊之事,不知不觉间来到汴河边,看那河水此刻在阳光映照下波光粼粼,如镜面潋滟,煞是好看。
河上船却不多,想是时辰关系,倒有一群鸭子在近处游耍嬉戏,乃船家散养,吃鱼虾长大,个个毛羽油亮,不时活泼扑水呱呱乱叫。
赵柽上了桥,桥上亦没几人,大抵是快午时,且许多人都被擂台吸引,他眺望了会儿远处,再一路北走,来到个街市,取钱买了两块炸糕,软糯香甜,边走边吃。
直至他走到一处胡同口时,忽地从那胡同里跑出一人,这人身材瘦小,速度却飞快,仿佛身上没有骨头般,纵跃飞驰。
赵柽见状停下脚步,那人从身边过,随手丢过一物。
赵柽眼见是只包袱,微一动念,便伸手接了过来,这刻他心中自然知晓,此乃偷儿们行窃被发现后的惯用伎俩。
只不过接过这包袱,他心内却是另有主张,这偷儿的身法很不一般,那种跳跃往来他亦未见过。
赵柽自小习武,不说拜周桐为师涨了许多见识,便是黄孤都能凭借其父编纂的万寿道藏,研习其中道家武术无师自通,他在宫中时,见过的典籍则更多,却亦没有见过这种步法。
赵柽瞧偷儿步法身形见猎心喜,知这些偷儿的一贯技俩,倘自家没事,便过些时候还要回来找这包袱,到时威胁恐吓无所不用,只为把赃物取走。
他接了包袱,料定那偷儿后面必有人追,果不其然只是几息后,那胡同里便跑出十来名男子。
这些人看穿衣打扮,除了一个是寻常员外穿着,其他竟全是公差装束。
那员外是个粗眉虎目的,一眼瞧见赵柽手上包袱,气恼道:“东西在这里,此人定是偷儿同伙,列位还不就紧捉拿,抓回去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