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继续试探,道:“皇子也觉得本王说得对吧,舞枪弄棒有何意思,吟风颂月才是风流,就不知皇子有何诗作,可否和本王探讨一番?”
段易长闻言,哪怕自诩心怀山川,此刻也有些绷不住了,这齐王……怎么脸皮如此之厚,那些诗词真是他写的吗?真是吗?!
赵柽见他不说话,又道:“莫非皇子不作诗词?”
段易长闻言,暗地里一咬牙,脸上却是微微发红,道:“王爷,易长诗做得不好,岂敢在王爷面前献丑?”
赵柽看他神色诡异,不由道:“何来献丑之说,若你写得不好,本王给你指点一二就是。”
段易长闻言,深吸了口气,慢慢道:“王爷,易长确实随身带了一首诗,可就怕不入王爷的法眼啊。”
赵柽看他演得实在辛苦,摇头道:“拿来本王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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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长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站起身恭谨地送上前去,赵柽瞅他一眼接了过来。
纸是桃红色的薛涛笺,窄细不大,上面是一首词,填的雨霖铃牌子。
雨霖铃这词并不好填,柳永造的词牌子都有难度,段易长这时没有回座,就在一旁站立,似乎是在应着赵柽的话,做出一副聆听指点的模样。
赵柽看这首词,看完一遍又看了第二遍,看完第二遍再看第三遍,随后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意。
段易长眼睛没有落在纸上,而是似有似无地在观察赵柽的表情。
只见赵柽将薛涛笺轻轻放到旁边茶桌上,道:“写的不错。”
“真的不错吗?”段易长立刻追问道。
“真的不错,不过……”赵柽道:“皇子可知苏黄?”
段易长小心翼翼地道:“王爷说得可是苏东坡和黄庭坚?”
赵柽点头:“本王劝皇子多看看这二位的词作。”
段易长揣摩不透,只好问道:“还请王爷明示。”
赵柽伸手一指桌上的薛涛笺,笑道:“有脂粉气!”
“啊?”段易长闻言脸色瞬间一变,随后尴尬道:“让王爷见笑了。”
赵柽摇头道:“写得确实不错,但雨霖铃这种牌子,唱的不全是金风玉露,更多的是凄切哀婉,要填写出那种落寞孤寂之感,不过你身为皇子,自是没有柳三变那种落魄经历,想要硬写却是写不来的。”看书喇
段易长闻言一脸恍然,随后道:“多谢王爷教诲,易长茅塞顿开。”
赵柽笑了笑,别看这鉴诗的事儿是自己提出来的,但这一步步下来却是对方在算计的。
先说仰慕自己,引出风流才子的称谓和长相思,又说甚么但有女儿处,皆唱长相思,把自家捧起来之后,再谈血性武艺,自家肯定便不爱听,想要扳回话题,那么按照正常的思路,就是要用诗词压对方一下,比较比较,然后对方便顺水推舟拿出词作来给自己看!
这小子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明明想让自己看一下词作,却弄了这许多弯弯绕绕,不过这鉴诗恐怕只是开胃小菜,这段易长绝对还有其它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