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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并不会轻易前往插手宋辽战事,至少这个时候金国还没有违背盟约,海上之盟定了燕云十六州由宋自取,宋不求援,金国只会做壁上观。
而胶着状态的话,那么道君皇帝也好,童贯也罢,都是万万不会去求金国相援的。
如此一来这场仗打下来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太短,辽国最后粮尽人绝输了也好,大宋久战不下无奈真去求金国也罢,都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所以赵柽才要趁着这个机会分割陇右,立马黄河,然后北看西夏,欲射天狼!
他此刻听到卢俊义的疑问,笑道:“西军,哪里那么好回来!”
卢俊义疑惑道:“师弟,辽国如今境况我亦知晓一些,军事糜烂,民生惨淡,如今两方夹击,莫非还不能轻易摧之?”
赵柽摇了摇头:“盟约上是各打各的,金国那边倒没什么问题,大宋这里却很难说,就算最终真的打下了燕京城,后续的一些麻烦也会油然而生,十六州须住重兵,国内要大举调动人马前往,西军哪能迅速回来?何况若是打不下来呢!”
卢俊义思索片刻道:“如果真如师弟所讲,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赵柽点头道:“不然我又岂会选择此刻离京,思而后定,谋而后动,知止而有得罢了。”
卢俊义笑道:“师弟神机妙算,计划缜密,愚兄我佩服。”
赵柽望着滔滔滚滚的黄河水,轻拍马身,那红马上前饮水黄河,他在马上得意地大笑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卢俊义眨了眨眼睛,上前几步,低声道:“师弟,你吟的这几句词……我怎么好像听小师弟念叨过?”
赵柽闻言脸色一黑,同样小声地道:“小师弟念过吗?他才多大,没事念这个干什么?他……经常念吗?”
卢俊义道:“总念,好像是要填一阕什么词牌子,在斟酌揣摩句子。”
赵柽嘴角抽了抽,然后淡淡地道:“我也是听小师弟念过,这才有感而发。”
卢俊义恍然道:“原来如此!”
赵柽重重点了点头,随后下令,夺船渡河。
他们这时的位置,乃是在河州与兰州交界处的黄河岸边,上下游皆有熙河兵管理的渡口,此刻顺着黄河向下奔驰了一刻钟左右,就看到渡口船只停泊,几十名军丁正在看守。
赵柽并不说话,那边沈飞带人直接冲了过去,冲散了军丁后,便即拉锚渡河,渡口一般都建在河道平稳的地方,没有多久一千多骑就全都渡了过去。
过了黄河便是湟州地界,穿过湟州就进入到西宁州区域了,眼下正是春天,赵柽手搭凉棚往前观看,虽然远处苍山矗立,嶙峋狰恶,但是山下却都是慢坡平原,地势十分缓和,虽然向远一点点增高,但肉眼却是难辨。
赵柽瞅着地上一望无垠的新绿,笑道:“好一个河套平原,若不使用却是可惜了,放着大好土地不养马种田,真不知还要这熙河何用!”
卢俊义道:“以此之地做为根据,退可守陇右,上可进西夏,前可逐中原,怪不得师弟看上了这里。”
赵柽笑道:“黄河西岸有三州,还有积石军一半,只待到时熙河路兵发辽国,咱们这边给它直接拿下就是了。”
卢俊义道:“如此最好,西宁州当下不知怎样?”
赵柽道:“柳随云虽然言行狂妄,但真正做事时还是稳妥的,在咱们到达之前,拿下西宁州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这时,忽然后面黄河对岸传来阵阵马蹄之声,赵柽回头看去,只见尘烟滚滚,竟然是一只骑兵队伍追来。
这支队伍约莫有两三千人模样,到了岸边陡然停住,都大声呼喊:“秦王止步,秦王止步!”
赵柽顿时笑起,一磕马蹬,道:“走,去西宁!”
铁骑瞬间加速,片刻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宁州,柳随云坐在知州府大堂上喝茶。
旁边一名文官打扮的人正紧皱眉头,被洪七和丁二蟹一左一右夹着,身不得动。
柳随云放下茶杯,叹气道:“曹大人的茶叶可是比我那里好上太多了。”
文官打扮的正是此时西宁州知州曹护,原本的知州高永岁已经调去环庆路任职,曹护此刻闻言怒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