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里点头道:“我也是糊涂了,目下情况杂乱,楚烟即便了解我的一些处境,却也无法替我做谋划,毕竟关系到我的不便之处颇多,她怕难以尽善尽美,唐突到了我,惹我生气,是以才三缄其口。”
他看向楚烟,楚烟也正巧看向他,两人竟然相视一笑,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自夜无眠心中油然而生。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以后好长一段时间,这个唱戏时幽幽怨怨、不唱戏时却阳光明媚的小妹子,都会在身边陪伴着他。
“但愿是错觉吧……”
话休絮繁。
眼见楚烟不可能代替他做决定,夜无眠倒是任思绪铺展开去,尽力去串联先前考虑到的方方面面,甚至连一些角落中的勾连,也被他拾掇了起来。
某一刻,他发现了一个盲点。
“龚大夫昨日无意中提到,他与我们一样,这几日来,几乎都只在此客栈中,未曾出得门去。廷贤小公子,更是未曾被抱出过。那么,作案之人,又是如何知道,这房间内,有一个幼儿的?”
眼下的困难,千头万头,夜无眠决定先从龚大夫这里开始。
其他困难或者可以规避,或者可以暂缓再去应对,唯独这幼儿,被人抱走后,但凡迟疑了片刻,便是散落人海中,从此成为父母一生的遗憾。
须臾都耽搁不得!
楚烟这回倒是兴冲冲答话道:“想来,那作案之人,要么曾在门外听到过婴儿哭声,要么是来找过龚大夫!”
夜无眠点头道:“不错。第一种情况,除非日夜在龚大夫门外值守,否则我们无从查起,暂且按下不提。第二种情况,范围就小了很多,尤其是有一位找龚大夫看病的妇人……。”
楚烟露出了“公子终于开窍了”的笑容,道:“公子所指的,可是那位家住萍乡、却从武功山回来的妇人?”
夜无眠笑道:“正是。”
顿了顿,夜无眠在心中大致梳理了一下,才看向她道:“楚姑娘,我有个计划,需要你配合实施,不知你是否愿意帮忙?”
楚烟眼中大放异彩,恰似久旱逢甘霖一般,面露期待之色。
“愿意!不过,公子,帮你实施完之后,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烟儿?”
夜无眠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