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拿着剑吧,你的功夫都在剑上,赤手空拳,可别脏了你的拳头。”
夜无眠一把接过青釭剑,大声一笑,手上招式变换,率先就是一个“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连招打了出去。
那些因见楚烟撤下换了新人上场而冲上来的普通弟子,这一下子都倒了血霉。本以为眼前这个少年好拿捏一些,没想到少年一出手却是杀招,剑气稍稍沾到一点就得皮开肉绽。
皮开肉绽还算幸运的。要是正好被剑气割到了喉咙,那就是一命呜呼了!
夜无眠手中的青釭剑,此刻正是杀人的剑。反正鄱阳宗弟子中,并无自己的故人;再加上现在急需发泄压力,他也不再管什么厚不厚道的了,见到个人就杀,见到个人就砍,杀红了眼,远远望去活生生像是一个堕入魔道的人。
楚烟看着她,并没有任何害怕和责怪之色,反而暗暗点头,心道:公子压抑太久了,今天也该让他放松放松了。
楚烟自然是百般维护夜无眠,所存的任何心思都是偏袒。
夜无眠杀到兴起,却并不知道在鄱阳宗弟子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没有人性可言的杀神,只是觉得船上的人除了自己和楚烟,没有一个不是不可死的。
那些弟子的脸上大多一脸凶相,显然手里攥着过好几条人命呢,这样的人遇到自己就该死。
杀到后面,甲板上的小头目几乎都要快被他杀光了。他甚至觉得,除了楚烟,这条船上的人包括自己在内,没有一个人不是不可死的,自己也早该死了。
他自己身世悲苦,从小到大都是为了别人来活,甚至好长一段时间内男扮女装,没有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来,欺了世人,也欺了自己,难道不该死吗?就应该死。
这样想着,他手下的剑法更加凌厉,从“岱宗夫如何”,到“横看成岭侧成峰”,到“花落知多少”,这些他原本就仰仗的绝招,似乎被他使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他自创的那招“寒风吹凌谁似我,狂歌痛饮月沉西”在江风的吹拂中,又透出一种既悲凉且凄惨的感觉。
至于岳不欺赠送给他的公孙大娘的剑法,也有了新的突破,他浑然不觉眼前的普通弟子和小头目都已经被自己杀光了,现在和他对敌的,是同境界的高手。
原来,就在他刚才大开杀戒之时,紧跟着又驶来一艘新的鄱阳宗的船,新的船上冲过来三个第二境逆通境界的高手,看到满船的尸体,都是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