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县丞这两日一直心神不定,他来云南县的时间不长,在县内买了个小宅子,平日每天下了值就和几个说得来的县里军校出去吃饭喝酒,喝多了再去娼馆,日子过得很滋润。这两天他却连着两个晚上在县衙里没睡好,今晨饭也没心思吃。这几天邓县令和王主簿都去了双梁村,县里数他的官职大,他装着很勤于公事的样子,亲自在县衙里坐镇。今日等来了文司马和李义,他出去迎接完又送走,心里稍稍定了些,在堂内喝了点茶水,眼看着快到午时,觉得饥饿难挨,准备出去吃点东西。
走到衙门口,一个叫张龙的小班头跟了上来,献着殷勤说:“丁县丞,小人请您吃饭,县里新开了家羊汤馆,味道鲜美,去尝尝?”
丁县丞正愁吃点什么,听了张龙的话,点头说道:“走吧!前面带路!”
张龙谄媚笑着走在一旁,两人出了县衙大门,刚走不到三十步,丁县丞看到路中间站着孔盛冬和一个面色稚嫩但个头已经和孔盛冬一样高的少年,这两人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和一把匕首,眼神死定着丁县丞,眼里是满满的寒意。
丁县丞有些慌,站定身形问:“孔给侍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孔盛冬冷冷回答:“有个问题需要问你!”
丁县丞身边的张龙骂道:“你什么身份?见了县丞大人怎么说话呢?”
孔盛冬并没有理睬张龙,只是说:“谁让你掩护假流民逃跑的?”
丁县丞听完心中巨震,表面上却阴着脸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什么流民?”
孔盛冬还没接着说话,丁县丞身边的张龙扑到孔盛冬身前挡着骂道:“反了啊!当街这样和县丞大人说话!”
孔盛冬像驱赶苍蝇一样抬了抬手,他身边那个少年一跃而出,闪电般撞到张龙身上,手中匕首向上一拨,张龙的嘴被一匕首划过,嘴唇被割成了四瓣,身子直接飞出三四尺。张龙捂着嘴,血水从指缝流出,呜呜呻吟起来,不能再多说一句话。
丁县丞看到这一幕,心知不妙,扭头便跑,他心想反正三十步外就是县衙大门,孔盛冬总不敢追到县衙里伤人吧!
孔盛冬和那个少年也不急,缓步跟在丁县丞身后,这时街上的行人都发现了异常,纷纷围拢上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