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盛东呵呵笑了,忙说道:“朱大叔,你放心,我们不傻。早已经编了理由禀告云州衙署和李嗣本大人。藩镇们哪有操节!可以认贼做父,可以杀父杀子,可以把妻子、女儿送人,今天投降,明天能反叛,后天还能继续来投降,双宁营只做一颗看热闹的棋子,我和穆兄有共识:只守着我们的一亩三分地,谁让出去搏命也不去,大不了进山逃跑,不丢人。”
朱胜听完心中宽慰,脸上却泛红,说道:“哎!说起来我们是河东道的镇将,说这些丢人!可是活了半辈子,在农庄呆了几年我才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一朝坐稳百万亡啊!眼下局势混动,只有部分小藩镇被灭,离藩镇间的决战还很远,张道长有一日言谈中曾说,唐王离开长安或者被杀了后,天下才真正到了你争我夺的时刻,现在都还藏着掖着,怕被围攻,不敢明目张胆挑旗造反。”
穆有粱在一旁点头,孔盛东则说:“丢人不怕!别丢了性命!前几日关内道有消息传来,唐王和宦官们争斗不休,宦官要另立太子为唐王,双方现在闹得不可开交,各路藩镇集体看热闹。唐王都这样了,我们还怕丢人。朱大哥,你安心在农庄种地养羊,以前你们在前面挡着,现在我和穆兄在前面挡着,没事!”
朱胜听完大为感动,说道:“双宁营有你两人我放心!”
晚间众人吃了朱胜送来的羊肉,都觉得肉质细密,味道绝佳。
“黑猪”和“小黑猪”把骨头都吃得干干净净,似乎也对朱胜送来的羊十分满意,对朱胜摇着尾巴示好!
第二日送走了朱胜后,晚间孙悦云在后院和孔盛东一起喝茶,两人也说起了闲话!
“如果人人都如朱大哥一样多好!人老实还重情意!你看他的手上全是老茧,可见平日干活有多卖力气!”孙悦云说道。
“是啊!朱胜这人人品没得说!原来在我大哥和你二哥手里便是指到哪里干到哪里,绝没有一句怨言,后来我和穆兄接管双宁营,对我两也从不以兄长自居,向来说话办事持重。这几年在农庄里自己带头多干,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偷懒!此外,他还监管着西面的隘口防务,每个月要过去两次!自觉自愿到这种程度实在难得!我和穆兄都觉得自己很难做到朱胜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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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悦云听孔盛东说完,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徐徐说道:“听说我大姐和姐夫在云盛堂总堂不好好干,整天闲话不少,还经常拿些货物回家!哎!真丢人!登云昨日和大姐一家生了气,差点动手打了我大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