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马乂早早就来到合浦府衙正厅,不料郭纳尚未起床,听说司马乂到来后,这才匆匆忙忙的梳洗,出现在司马乂面前时还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殿下旅途劳顿,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下呢?”郭纳赔着笑道。
“身负王命,不敢不尽心啊。”司马乂正襟危坐道。
郭纳一愣,但也没多说什么。待到郭纳坐定后,司马乂问起了合浦郡的人口钱粮,以及土地赋税等,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郭纳竟然一问三不知!
“郭公这个太守当得真悠哉啊,不愧是世家出身的名士!”司马乂心生不悦,讥讽道。
郭纳脸上阵红阵白,叹息道:“殿下有所不知,下官心里苦啊。想当年,我太原郭氏也算是朝廷栋梁,历代达官显宦。谁能料到,这一切竟毁于贾后之手呢?”
“呵呵,郭公此言,本王不敢苟同,若是令先祖看到郭公这个样子,也必会骂汝!”司马乂毫不客气道:“郭公应该知道太子殿下的遭遇,被贾后污蔑谋反,被皇帝贬为庶人,但太子殿下说什么了吗?即使身在交州,依然不忘廓清宇内!还有本王,差点死于宵小之手,但本王说什么了吗?今日来到合浦,就是想证明自己,证明我司马家仍是天命所归!”
郭纳身躯一震,起身离座对司马乂道:“殿下骂得对,下官惭愧无地!”
“郭公若想恢复祖上的荣光,就不要再想着那妖后贾氏,贾氏自是贾氏,郭氏自是郭氏!难道郭氏数百年的荣耀竟会毁于一个小小的贾氏之手吗?郭公何其愚也!”
“骂得好,骂得好!多谢殿下今日一番痛骂,恩同再造,下官决意跟随殿下拨乱反正,还晋室朗朗乾坤!”郭纳忍不住泪流满面,然后跪地道。
“郭公快快请起,郭公不过是一叶障目,早晚自己也会想明白的。”司马乂一把将他扶起,然后安慰道。
被司马乂骂醒后,郭纳好像变了一个人,先雷厉风行的贬黜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庸官,然后大胆启用德才兼备的寒素之士,合浦官场由此气象一新,各项事业也步入正轨。
对于郭纳的这些变化,司马乂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马上开始着手自己的屯田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