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是阏氏之前请的那个伙计，对去年石窟的路倒是熟悉得很，毕竟城里人时不时就会跑来看看石窟里的大佛和菩萨。

小虎望着窗外的景色，拉着李修元的衣袖问道：“先生，我们是去山中见佛吗？”

“没错，在城里待着无聊，我们出来转转。”李修元静静地回道。

“嗯，这里我从前好像跟娘一起来过。”小虎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下，李修元跳下马车，抱着小虎下来跟伙计说：“回去吧，不用管我们了。”

伙计点了点头，问道：“要不要我过几天来接先生？”

“不用，我也不知道哪日才回城。”挥挥手，李修元拉着小虎的手往山上走去。

山不高，树很少，到处都是漫漫的黄沙。

入了山门，再往前走，只见前面有一道狭窄的山谷，有一块巨大石头靠在石壁之上，宛若一道天然的屏障。

山门的石壁上雕刻着几行连李修元也不认识的字。

“先生，娘说这里叫千佛洞。”小虎口中轻轻说道。

“你会认这上面的字？”李修元抬头看着这些奇怪的字体，喃喃问道：“你老娘教的吗？”

小虎点点头：“我娘打小说教我识字，只是这些字我也认不全，好像娘能认识很多。”

静静地望着石壁的字，李修元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我意者，皆是法门，入于深山，思惟佛道。又见离欲，常处空闲。”

“什么意思？”小虎哪里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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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法归宗，皆为修行，虽文字不同，但是目的一样。”李修元轻声跟他解释道。

两人继续往里，待走到崖底，只见路边一道石壁上面刻着一行小虎子说不出一种感觉的大字。

字体是一种变异体，整个字刷了一层红色的油漆，下面还有几行小字，给人一种神秘，怪异的感觉。

轰的一声，如同在李修元的头上响了一道雷，望着石壁上的一行字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你能这认出这是什么字吗？”李修元喃喃自语道。

小虎认真地看了一眼，然后嘴角轻动，念了一行李修元最为熟悉不过的经文。

刹那之间，让李修元有一种错觉。

好像自己回到风云城外，天山脚下的大佛寺，那日老和尚师傅在他耳边轻轻地念诵出六字真经。

却是眼前石壁上的一行大字。

见字如见师见佛，李修元脸上落下两行泪水，不知道飞升后的老和尚是去了佛国，还是去了须经山上的某座寺庙。

小虎看着先生的模样有些吓坏了，拉着他的衣袖问道：“先生，是不是小虎读错了？要不我们去问问石窟里的老和尚。”

李修元摇摇头，嘴角动了动，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两人不知道的是，当李修元嘴中念诵石壁上经文之时，石窟里某处的洞壁上的诸佛瞬间睁开了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这个来自诸天的游子。

这上身怀佛骨佛血身俱诸多佛法的弟子，这一刻，沉睡了百年的诸佛、诸菩萨刹那间醒了过来。

石窟中有淡淡的金光闪耀，让跌坐其中的大和尚心有所感，默默地凝视着石壁上的诸佛，跟里喃喃诵道：“又见佛子，以千万偈，赞诸法王。”

石窟外的李修元放出的神识见到了洞内佛光涌现，禁不住驻足赞叹，心欢喜。

喃喃诵道：“ 又见菩萨，安禅合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昨夜凤凰绕月，今日便迎来了两位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