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老臣眼见朝歌的惨状和民间的流言蜚语,深感忧虑。他们深知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必将引发更大的危机。于是,老臣们齐聚王宫,向纣王进言苦劝。
晨曦微露,王宫的大殿内便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老臣们身着素服,鱼贯而入,他们个个步履沉重,往日那挺直的脊背如今也略显佝偻,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每一道纹路里都写满了忧虑与凝重。比干丞相率先向前,他双手恭敬地捧着朝笏,缓缓屈膝下跪,行了一个极为庄重的大礼,额头触地,久久不起。随后,其他老臣也纷纷效仿,整齐地排列在大殿之中,齐声高呼:“陛下,臣等有事启奏。”
纣王高坐于王座之上,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他轻挥衣袖,说道:“众爱卿有何事要奏?”比干抬起头,目光诚挚而又忧虑地望着纣王,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近日朝歌生态异象频发,血红色云霞蔽日,烈日似火炙烤大地,夜晚又有诡异黑影游荡。民间流言蜚语不断,皆言此乃上天警示,是因陛下大兴土木,触怒神灵所致。如今民心惶惶,百姓皆恐大难临头。臣等以为,女娲乃上古正神,主宰世间生灵,其威不可冒犯。若陛下能亲往女娲庙祈福,或可平息天怒,安抚民心,否则,恐失民心,引发更大动荡,危及我大商社稷啊。”
闻太师也紧接着上前一步,他那饱经风霜的面容上满是严肃,声音低沉而有力:“陛下,老臣征战多年,见过诸多奇异之事。但此次朝歌之变,实属罕见。天象示警,不可不察。女娲娘娘抟土造人,功高盖世,我等凡人皆受其恩泽。陛下前往祈福,不仅是为朝歌百姓,亦是为我大商江山永固。”
纣王听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双手紧紧握住王座的扶手,指节泛白,心中虽十分不甘。他自认为是天下之主,拥有无上权威,怎能被这些所谓的“异象”和“神灵”所左右。他心中暗自思忖:“朕贵为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做何事便做何事,岂容这些莫名之事来束缚朕。”但看着老臣们忧心忡忡的样子,又考虑到目前朝歌的局势,无奈之下,只得勉强答应前往女娲庙祈福。
纣王缓缓起身,冷冷地说道:“既如此,朕便依众爱卿所言,前往女娲庙祈福。但朕心中实有不甘,朕之权威,不容置疑。”言罢,他甩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众老臣在大殿内面面相觑,他们虽为纣王答应前往而稍感欣慰,但也从纣王的话语和态度中,察觉到了那隐藏在深处的怨恨与不满,不禁为后续之事暗暗担忧。而纣王回到寝宫后,依然气愤难平,他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不甘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发酵,为后来在女娲庙亵渎女娲埋下了祸根。
在这之后,纣王的心思愈发纠结。他一方面恼怒于要向所谓的神灵低头,觉得这是对自己王者尊严的极大损害;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考虑老臣们的谏言和朝歌的稳定。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寝食难安,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敏感易怒。宫女太监们稍有不慎,便会触怒他,引得他大发雷霆。
有一次,一位小太监在为纣王奉茶时,因紧张而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出了些许在茶案上。纣王顿时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你这狗奴才,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是不是盼着朕倒霉!”说着,便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向那小太监,小太监吓得瘫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周围的宫女们也都惊恐万分,纷纷跪地不敢出声。
而在准备前往女娲庙的过程中,他也是百般拖延,对祈福之事的安排诸多挑剔,一会儿嫌祭品不够丰盛,一会儿又说仪式不够隆重,实则是在宣泄内心的不满与怨恨。
负责筹备祈福事宜的官员们苦不堪言,他们小心翼翼地向纣王进言,试图解释安排的合理性。可纣王根本听不进去,总是横加指责。比如,当官员提到准备的牛羊数量已经是按照惯例且极为可观时,纣王却冷哼一声:“朕去祈福,乃是为了整个朝歌,这些祭品怎能如此寒酸,难道女娲娘娘不值得更好的供奉?”官员们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重新筹备。
老臣们察觉到纣王的心思,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他们试图再次进言,劝说纣王放下心中的芥蒂,真心诚意地去祈福。然而,纣王根本听不进去,将他们拒之门外,还下令若再有人提及此事,定不轻饶。
比干丞相不顾禁令,再次来到王宫求见纣王。他在宫门外苦苦等候,从清晨等到烈日高悬,又从午后等到黄昏。终于,纣王不耐烦地召见了他。比干刚一开口提及祈福之事,纣王便怒喝道:“比干,你莫要以为自己是丞相就可以三番五次地忤逆朕意。朕已经答应前往,你还来啰嗦什么?”比干痛心疾首地说道:“陛下,此乃关乎大商生死存亡之事,臣不敢有丝毫懈怠。陛下若心怀怨恨,这祈福恐难有成效啊。”纣王却冷笑道:“朕的事,朕自会处理,你退下吧,若再敢多言,休怪朕无情。”比干无奈,只得黯然离去,他深知大商的命运如今就像在悬崖边摇摇欲坠,而纣王的固执与不甘正将其一步步推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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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纣王对女娲庙祈福之事愈发抵触。他甚至在宫中秘密召集了自己的心腹谋士,商讨是否有其他应对之策,以替代前往女娲庙祈福。谋士们面面相觑,虽心中明白触怒神灵的严重性,但也不敢直言违背纣王的意愿。其中一位较为胆大的谋士小心翼翼地提议,可以先派人前往女娲庙献上丰厚祭品,并带话表明纣王心系百姓,因政务繁忙暂无法亲至,待日后定当亲往拜谢。纣王听后,沉思片刻,觉得此计或许可行,既能暂时安抚民心,又可保全自己的颜面。
然而,消息很快传到了老臣们的耳中。他们深知此计只是纣王的拖延之策,根本无法真正解决问题。于是,他们决定联合朝中一些有威望的大臣,再次向纣王施压。这一次,他们不再单独进宫面圣,而是集体跪在王宫大殿之外,齐声高呼:“陛下,女娲庙祈福之事刻不容缓,请陛下三思啊!”声音响彻王宫,引得众多宫女太监和侍卫纷纷侧目。
纣王回到宫殿内,重重地坐在王座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心中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他开始在宫殿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怒火,脚下的金砖似乎都要被他踏出裂痕。
“朕为天子,本应主宰一切,如今却被这些所谓的天象和老臣逼迫至此,实在是奇耻大辱!”纣王咬牙切齿地自语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对自己的权威被挑战感到极度的不满。
而宫殿外,老臣们依旧跪在那里,他们的身体因长时间跪地而颤抖,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比干丞相抬起头,望着紧闭的宫殿大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深知纣王的固执可能会给大商带来灭顶之灾。“陛下啊,您为何如此执迷不悟?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大商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吗?”比干在心中默默地哀叹。
此时,朝歌城中的百姓们也听闻了王宫发生的事情,他们纷纷聚集在王宫附近的街道上,忧心忡忡地议论着。“大王若是不去祈福,这灾难恐怕会越来越严重啊。”一位老者满脸忧虑地说道。“是啊,我们可怎么办?”一位妇人抱着孩子,眼中满是恐惧。百姓们的声音如同海浪般此起彼伏,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纣王能够回心转意,前往女娲庙祈福之上。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纣王在宫殿内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一方面是他那不可一世的自尊和对权力的绝对掌控欲,另一方面是朝歌城面临的巨大危机以及老臣们的苦苦哀求。他深知,如果不去女娲庙,可能会引发民众的大规模恐慌和不满,甚至可能导致内乱;但若是去了,又觉得自己在神灵面前低头,是对自己王者身份的严重亵渎。
最终,纣王还是决定暂时妥协。他派人传旨,让老臣们退下,并表示会尽快安排前往女娲庙祈福之事。老臣们听到这个消息,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只能无奈地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王宫。他们知道,这场与纣王的博弈,只是暂时取得了一点微弱的胜利,而大商的未来,依旧充满了不确定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纣王极不情愿地参与着祈福的筹备工作。他对每一个细节都吹毛求疵,不断地更改着计划,使得负责筹备的官员们忙得焦头烂额。而他自己,也在心中谋划着如何在这场祈福中,既能安抚神灵,又能保全自己的颜面和权威。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内心的怨恨和不甘,就像一颗隐藏的炸弹,随时可能在女娲庙中爆发,引发更加可怕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