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公豹苦情戏

宫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原本安静祥和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墙壁上的挂毯随着若有若无的微风轻轻摆动,那精美的图案仿佛在这微风中也有了生命,或舒展或摇曳,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宫廷侍从们安静地伫立在两旁,他们身姿挺拔,表情肃穆,眼睛平视前方,连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宫殿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偶尔传来的轻微脚步声打破这近乎凝固的宁静,那脚步声像是从遥远的时光深处传来,轻叩着宫殿的石板地面,余音袅袅。

然而,申公豹忽跪地高呼“陛下万岁”,那声音突兀地打破了平静,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其声响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这平和的场景之上,惊得附近的几只雀鸟扑棱着翅膀飞远。它们慌乱地冲向天空,发出一阵急促的鸣叫,似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惊扰。旋即,申公豹的脸上便浮现出惶恐之色,额头瞬间布满汗珠,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领口的衣衫。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伏地,肩膀不停耸动,仿佛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紧接着求纣王恕欺君之罪。

纣王原本正悠然地坐在王座之上,那王座由珍贵的乌木制成,散发着幽沉的光泽,雕刻着繁复的龙凤图案,彰显着无上的威严。纣王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块温润玉佩,玉佩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他的思绪似乎飘在即将因丹药而开启的辉煌未来里,脑海中浮现出自己青春永驻、大商国力昌盛、万邦来朝的盛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扰,他顿时惊愕不已,双眼圆睁,那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诧异,仿佛看到了一件极其违背常理之事。眉头紧皱,脸上的肌肉因情绪的波动而微微抽搐,形成一道道深深的纹路,脸上满是疑惑地厉声质问:“申爱卿,这是何意?献如此神药与朕,怎会有罪?”他的声音在宫殿穹顶之下嗡嗡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又有着深深的困惑。因这突然的情绪波动,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手中的玉佩也因这突然的用力而差点滑落,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将玉佩重新握住,但那原本悠然的心境却已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疑虑与不安,他紧紧地盯着申公豹,等待着他的解释。

此时,宫殿外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乌云开始聚集,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似乎在为即将展开的这场苦情戏奏响前奏。申公豹见纣王已被自己的举动吸引,时机成熟,遂展开了一场声泪俱下的苦情表演。

申公豹先是涕泪横流,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他悲戚地哭诉道:“陛下啊,臣本在仙门之中一心老实修炼,只盼有朝一日能得正道,修成正果。然那仙门高层,其心险恶,妄图掌控天下大权,将世间万物皆纳入其股掌之间。他们的心,比那最深的深渊还要黑暗,比那最毒的蛇蝎还要险恶,他们的欲望如同无尽的黑洞,吞噬着一切正义与善良。

“想臣出身平凡,生于那偏远的小山村,自幼对仙法仙术心怀憧憬。臣之父,乃一憨厚农夫,每日辛勤耕耘,只求一家温饱;臣之母,温柔善良,操持家务,关怀备至。臣之妻儿,更是臣心中至爱,妻子温婉贤淑,与臣相濡以沫,小儿尚在襁褓,那粉嫩小脸,天真无邪之态,常令臣满心欢喜。臣一心入仙门,本欲光宗耀祖,为家人谋福祉,可谁知竟陷入这等阴谋诡计之中。

“他们竟以臣的家人性命相要挟,臣之父母,皆为善良淳朴之人,一生未行恶事,却要因臣而遭此大难。臣之妻儿,尚在懵懂,那纯真的眼眸,臣每念及此,肝肠寸断。臣不过是一小小修士,在仙门中无依无靠,面对如此绝境,臣无奈之下,只得佯装应允,可这一路之上,臣的心中皆是惶恐不安,心怀忐忑地来到了朝歌。

“陛下,您乃堂堂天子,威德昭着,犹如那中天之日,光辉普照。观陛下之仪表,龙颜凤目,双眸深邃有神,仿若藏着无尽的智慧与威严,剑眉入鬓,似两把利剑,气宇轩昂,不怒自威。天庭饱满,似蕴乾坤之睿智;地阁方圆,尽显王者之风范。陛下之神态,时而威严庄重,如巍峨高山,令人敬畏,当陛下端坐于朝堂之上,审阅奏章,那凝重的神情,可使群臣噤声,朝堂肃穆;时而和颜悦色,若春风拂柳,慈爱亲民,每见陛下巡幸民间,与百姓亲切交谈,笑逐颜开,百姓皆如沐春风,倍感圣恩。

“当臣踏入朝歌之地,所见所闻却令臣大为震惊。臣看到百姓安居乐业,集市之上熙熙攘攘,各种货物琳琅满目,每日都有上千的百姓前来交易,那新鲜的蔬果堆积如山,精美的绸缎一匹连着一匹,足有百丈之长。百姓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水面。街道井然有序,孩童们在街头嬉笑玩耍,老人们则在一旁悠闲地晒着太阳。而百姓们对陛下的敬仰爱戴之情,更是溢于言表,臣心中不禁生疑,如此仁德之君,怎会是仙门口中那般昏庸无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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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臣有幸面见陛下,陛下的龙颜威严肃穆,令人敬畏,然在处理朝政、对待臣民之时,又不失慈爱亲民之态。陛下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英武不凡之气,仿若那璀璨星辰,瞬间照亮了臣的内心。臣当时便在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助纣为虐,哦不,绝不能听从仙门的邪恶指令,定要全心全意辅佐陛下,以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申公豹一边诉说着,一边伴以丰富的肢体动作,将这一场苦情戏演绎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时而抱头痛诉,那双手仿若铁钳一般,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颅,十指深深陷入发间,似乎想要把内心的痛苦与恐惧从脑海中挤压出去。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犹如秋风中的残叶,无法自已。每一次的颤抖,都像是在承受着一记又一记沉重的打击,那颤抖从他的双肩蔓延至全身,带动着他的衣袂也随之瑟瑟抖动,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折磨,整个宫殿似乎都因他的悲戚而染上了一层哀伤的色调。他的双腿也在微微弯曲,像是不堪重负即将倒下,他的身体时而前倾,像是要向纣王倾诉更多的苦水,时而又后仰,仿佛被内心的痛苦冲击得无法自持。他的腰部也在不自觉地扭动,像是在与内心的恐惧和痛苦做着抗争,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张力和表现力。

时而抬手描绘,手臂在空中挥舞,恰似一位豪情万丈的画师,正以天空为画布,以空气为颜料,生动地描绘出朝歌的繁荣景象以及纣王的英明神武。他的手臂高高扬起,在空中有力地划过一道道弧线,手指灵活地屈伸,像是在勾勒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轮廓,那人群摩肩接踵,欢声笑语不断;又像是在描绘街道上精美的建筑,飞檐斗拱,气势恢宏;而当提及纣王时,他的身体微微转向纣王所在的方向,单膝跪地,另一只脚支撑着身体,头部微微抬起,目光中满是崇敬,手臂的动作更加缓慢而庄重,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朝拜仪式。

在讲述过程中,他的眼神因为哭泣而红肿,原本明亮而狡黠的双眸,此刻像是两颗熟透了的桃子,又红又肿且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恐惧、委屈和无奈,那恐惧犹如寒夜中的孤影,瑟瑟发抖;委屈恰似被误解的忠良,满心哀怨;无奈则如困于笼中的飞鸟,挣扎无门。他时不时地偷瞄纣王一眼,那目光犹如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且忐忑不安,只是短暂地一触,便又慌乱地移开,快速地观察着纣王的反应,试图从那威严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当提到家人时,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绝望和痛苦,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巨浪。那绝望如同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到一丝光明;痛苦则似万箭穿心,痛彻心扉,仿佛又看到了家人被威胁的场景,那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父母那惊恐的面容,妻儿那无助的眼神,如同一把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他在内心呐喊着:“我不能失去他们,可我又怎能背叛陛下,这该如何是好?”

纣王听着申公豹的哭诉,眉头依然紧皱,他审视着申公豹,良久,开口道:“申公豹,你所言之事,可属实?仙门当真如此阴险狡诈?”

申公豹赶忙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恳切,大声回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臣如今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盼陛下能明察。”

纣王微微眯起眼睛,又问道:“那你既已到朝歌,为何此时才向朕坦白?”

申公豹抽噎了一下,解释道:“陛下,臣初来乍到,对陛下心怀敬畏,且不知陛下是否真如所见那般圣明。但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臣坚信陛下乃千古明君,这才敢将心中苦水倾诉,求陛下庇护。”

纣王陷入沉思,宫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申公豹偶尔的抽噎声和外面渐强的风雨声。过了片刻,纣王缓缓说道:“若你所言为真,那仙门此举,实乃对朕之大不敬,朕断不会轻饶。”

申公豹连忙磕头谢恩:“陛下圣明,陛下若能为臣做主,臣愿肝脑涂地,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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