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成全慈父恩情,彰显孝子节义,既顾全了读书人的体面,又……”说着微微摇头道:“当然,还得把这事儿圆满处理了才行,不然就不美了……不过既然敢这样做,大人就一定想好后招了,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马典史茫然的点头,这实在是他还无法理解
的范畴。
张县丞喟然一声,自怜自伤道:“也只有正途出身的县老爷能这样办案子。他进士官就是个铜打铁铸的,尽管随性做去,只会有好评如潮,人皆称颂而已,没人敢说他半个不字。不像你我兄弟这种科贡官、小吏官,整日里兢兢业业,捧着卵子过桥,出了事儿还得给上司背黑锅……要是咱们这样办,就定有风评弹劾,说咱们‘妄为’、‘枉法’,哪里能招架的住?”
最后神色黯然的叹息道:“不就是出身不好吗?凭什么就升迁无望,倒霉没跑?真叫人没地儿说理去。”
马典史还巴望着能升任主簿呢,就是当上主簿还有张县丞的位子可盼,一时感受不到什么叫看得见摸不着的‘玻璃天花板’,只好哼哼哈哈应付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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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引不起共鸣,张县丞也失去了倾诉的兴趣,说一声‘要去大人那儿回话。’便进了仪门,进大堂穿二堂,终于在后花园找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县太爷。
听到脚步声,李县令拉下遮在头上的荷叶,微微睁眼一看,含糊道:“回来了?”
“是的,堂尊。”张县丞恭敬道。
“人要回来了吗?”李县令揉揉眼,伸个懒腰坐起来道。
“没有。”张县丞无奈道:“学生见到了王老虎,那厮说必须先放了他弟弟,才能再考虑放人。”
“放屁!”李县令气哼哼道:“若不是这厮妄为,抓什么长子短子的,那狗日的弟弟不早就回去了!”
“大人息怒。”张县丞轻声道:“要不……咱们夜里把人偷偷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