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举人老爷,王贤忙起身还礼。
“为何不见王押司落笔?”陈慵奇怪道。
众秀才闻言暗暗窃笑,心说他林姐姐没给提前准备呗……
“胡阁老要品评的是书生,”王贤却淡淡笑道:“在下刀笔小吏尔,岂能鱼目混珠。”
“哎,王兄弟太过自谦。”陈慵摇头笑道:“太祖还是淮右布衣呢,英雄不问出身,有才者必后来居上。”
这番话大得林清儿和银铃的好感,心说终于有个说人话的了……
“是啊。”却听李寓又接话道:“以王兄的才学,科名如探囊取物,叔振兄都这样说了,你不能再推脱了。”众秀才也纷纷劝说,给陈镛面子是一方面,更是要让王贤继续出丑。
银铃气得咬碎银牙,这帮人太可恶了,一点同乡情谊都没有,刚要大声斥责他们,却听王贤悠悠道:“那在下便献丑了。”
说完,把手一伸,边上人下意识把笔递给他,就好像是他的书童一般。
便见王贤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然后捧起纸片,吹干墨迹,装入信封,双手递给那陈镛。
朝众人抱抱拳,陈镛笑道:“各路人马,我差不多是最后一个了,诸位继续吃酒,敬候佳音吧。”说完便离开画舫,乘小艇往那楼船上去了。
陈镛一走,李寓叫人重开一桌新席,众人却已无意吃酒,那点心思全飞到高高在上的楼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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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理和子玉都在杭州游学,时常参加文会诗社,见识比我们高多了,”众生员问道:“不知咱们富阳县在省里是个啥水平?”
“论起诗词来,肯定是省城的士子更好,”李琦不太自信道:“绍兴、嘉兴难分伯仲,其余地方都要差一些。咱们富阳比浙西要好,但比起杭州和二兴来,还是要逊色的。”
“这没办法,咱们县城里有什么诗人?大家不过闭门造车罢了。”众秀才道:“看来就指望子理和子玉了。”
“让我制艺还有些信心,这诗词一道么,可就非我所长了。”李寓摇头笑道:“子玉的诗却是极好的,在杭州城的名气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