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做过这种事情吗?”
“你是指...杀人?那太粗鲁了...”
夜行盘腿靠坐在阁楼老化的木墙边闭目养神,站在她身前的年轻男人正不安地来回踱步,木板在脚下吱呀作响。
那位男子咬着自己的手指,身上的米白色风衣和休闲皮鞋上沾上了难以清理的暗红色血迹,他轻轻地用沾着口水的指尖抚摸着额头上狰狞的创口。
“饲养员”,这次才是他的本体,这家伙身上总带着一股懦弱的【文职人员】的气息,令夜行感觉十分不悦。
“想来也是...可是,不受控制的员工,会被组织处理掉。不如现在就做好决定,让你的动物朋友提供一些帮助。”
夜行一边说着,一边百无聊赖地摩挲着手中的【瓶装火焰】,随手将其甩给饲养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压低音量提醒道:
“别这么懦弱,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找机会杀死你。”
“饲养员”似乎并没有听见“夜行”后续的话语,他茫然地接过了瓶子收了起来,捏了捏拳头,心中几番周转后最终敲定,下定了决心。
“你们根本就不懂【提丰】的价值!你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身体颤抖着,对世道不公的愤怒,对午托利亚的恐惧,混杂着在全新的世界中与“故友”重逢的喜悦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缠绕,渐渐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念头。
“意味着【进化】...不是由现代人类的那种通过弱化身体素质,强化大脑机能的演变组成的伪【进化】!试想一下...一个能让自己在保留原有意识的情况下大幅强化身体素质的机会,而得到这个机会的契机就只是这么小小的一管试剂...”
他越说越兴奋,连带着手脚都开始不受控了起来,扭曲的倒映透过火光,在墙壁上摇曳着。
“这只是一种新型的【毒】,蠢货。”夜行捏了捏自己紧缩的眉头,开口打断了对方的陶醉,“就他妈的和【糖块】、【香辛料】、还有那种最次的【麻仔】是同一种东西...不,那些都还只能算作慢性毒药,你这东西我在番桦市的时候就有所耳闻,注射者大多数非死即伤。”
“但...”夜行停顿了一会,组织一番语言后才接着说道:“我不管你打算如何幻想未来,亦或者是需要更多的【受试者】...不把这一单生意做完,我们连第二条命都会丢在这里。”
“这不是【幻想】!这东西能成!我可是亲眼见过一个活生生的【成功案例】。”饲养员说着,情绪渐渐又进入到了失控状态。
就在此刻,身后的门框处被轰出一个大洞,野兽的面貌在月光下缓缓亮相。
那是一头通体黑色,约莫两人高猿类生物,四肢并用着朝着“夜行”的方向靠近,沉重的脚步声像是合成器贝斯那般在她脑中震动着。
它的肢体动作十分近似于银背猩猩,却又有些“人性化”地暗暗试图用双脚直立行走,无奈因为身体的特殊构造导致这种动作的移动效率并不是很高。
那猩猩踉踉跄跄地前进,站定在二人之间。隔着血肉仍然能听见大型动物隐隐约约的心跳声,温热的鼻息伴随着难以描述的恶臭味拂过她的面庞。
“夜行”平静地睁开眼睛,看着逐渐从癫狂中归于宁静的“饲养员”,搭在双膝上的手迟疑了一下,而后捏出一些令人有点不明所以的诡异手势。
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阵阵骚动,但她只是将头扭到一边,不愿理会。
“饲养员”手中翻出瓶装火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那一小缕火苗在瓶中狂舞,想要挣开束缚。
他的表情不自禁地柔和下来,粗糙的手掌摩挲着瓶身,感受着里面的温暖,亦或者是...炽热。
...
旅店里。
德文正在二楼的几间房间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停顿一会,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我的房间是哪一间...”他忘记了自己的房间号,只得站在走廊依靠自己天生的灵敏听力判断樊剑一行中还有谁是没有睡着的,免得打扰对方。
隔壁的房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他耳朵动了动,细细地分辨着那断断续续的步履主人。
重量比较轻...木质地板的挤压声分布很密集,身高不高。
他思索片刻,轻轻敲了敲门板之后将其推开推开了,只见樊剑正静静地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朋友...”
话音还未落,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映入了德文的眼帘,他连忙侧过身,看着那匕首从自己的肩上几公分旁深深扎入墙壁,一阵不安感从心中袭来。
可攻势仍未停止,樊剑将匕首拔出,翻了个刀花反手握住,转而划向德文的脖颈动脉。
德文连连后退,可对方见攻势不成又变了招,转划为刺瞄准了他的腹部,没有办法,德文只好撞开身后的浴室门,随手抓起身后的水瓢拍向对方的持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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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糅合了力道,直接将木质的水瓢中央刺出一个小洞,可德文抓住了这一下停顿的空隙,蹲下身子抱住对方的腰,凭借身形优势,一下便将樊剑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