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见攻击未奏效,便后退两步调整起进攻节奏,趁着空挡侧过头一看,正巧看见了德文放出的冷箭,箭矢此时正在朝着自己身边的樊剑后脑处袭来。
铛...
樊剑手中铁钩甩了个刀花,仿佛背后长眼那般,精准无误地将身后的箭矢从半空中扫了下来,简陋的弩箭当即断裂成碎片。
看见了这一幕的帝师发出几声嗤笑,身后蔓延出几道丝线将其拉扯到后方,强行与樊剑拉开了距离,活动手指开始操纵丝线。
那几缕缠绕在箭矢上的丝线在作为载体的弩箭被破坏后,立刻绕在了樊剑手中的铁钩上,借助着距离的优势,径直穿进了樊剑的眼眶之中。
“习惯于被【控制】的家伙是无药可医的。”帝师拉了拉手中丝线,它穿过了皮肤与颅骨,直入深处的的大脑,即便是将外部裸露部分清理干净,留在脑中的剩余部分仍旧会对樊剑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
对胜利的喜悦还未来得及浮现在脸上,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不安感开始在心中泛起,帝师勾了勾手指,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着手中传来的触觉。
那感觉就好像自己用针将线穿在了魔芋里面那般,显着而又没有层次的卡肉堵塞感。自己现在控制着的,显然不是正常的“人类”。
“呵...哈哈哈哈哈哈...”
岚看着那几缕丝线渗透了樊剑的眼球,失心疯般地笑出了声。
“樊剑...你这家伙,真是个天才啊...”
只见她身旁的樊剑身形逐渐开始模糊,不知何时而起的黑色雾气在此刻笼罩在其周身,属于岚的“影人”,此时手中正攥着几缕丝线,回过头来,漆黑模糊的面容中,两束惨白光芒望向了“帝师”。
它生硬地拉扯着,或许这东西压根连“神经系统”都没有,毫不留手地拽着刺入体内的线,不让其缩回去。
而身后连接着徐子涵与德文的丝线早早便被李珍茵斩断,徐子涵活动了一番自己那刚刚愈合的腿,攥着手腕看向帝师:“好痛啊混账东西...你最好是现在开始祈祷。”
岚看着眼前的帝师似乎动了动手指,神色一冷,从枪套中掏出自己的佩枪抵了抵对方的后脑,随后又倒退两步拉开距离:
“告诉我其他异人的分布,”她调转枪口朝着帝师的小腿开了一枪,后者吃痛,冷汗直冒地半跪在地上。“别他妈乱动,弹匣是满的。”
岚盯着此刻有些狼狈的帝师,嗤笑一声,开口讽刺道:“【反抗】?你只不过是新的【霸凌者】而已...”
“总是会出现新的霸凌者...这就是社会的发展规律,但如果一定要出现一个用以教学的恶人范例...”
帝师说着,缓缓地将伸展开来的手指收回,他的外套中冷不丁地冒出几道丝线,岚见状当即扣下了扳机,可为时已晚,那几条线不知为何会带来如此大的力量,硬生生将她的瞄准方向扭曲,一瞬之间,枪便脱了手,像是陷入了蜘蛛网一般悬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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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位置...我势在必得。”
他的指尖射出一道丝线,牵扯着天花板的边缘,借着那股拉扯而形成的力,将自己整个身体带着飞出了大殿,几个呼吸间便不见了踪迹。
德文抬手朝着已经遁走远处的帝师射出一箭后便不再理会,轻车熟路地将长弓挂回背上。
“难缠的渣滓...”徐子涵满脸不爽地抱怨着,她手上的美甲在刚刚的打斗时被破坏了,而治愈术却没有将其【复原】...“我们就这么看着这家伙跑了?这沟槽的玩意...我下次见到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嘴里蹦出来的没几句是适合“治愈术士”说的话。
“他走不掉的。”岚边说边将弹匣压满,抬头看了眼宫门外的夜空,“觉得这种荒谬的计划能完成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我们还有人在外面等着接待【帝师】呢。”
“我要去找他。”李珍茵眯了眯眼睛,转身便要离开皇宫。
说罢,她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岚原本想拉住李珍茵再劝导两句,让对方打消“去找樊剑”这种想法,可李珍茵离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她伸出去的手不可避免地伸到了徐子涵的胸前。
徐子涵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脸上有些尴尬的岚,用双手将对方的手腕捧起,又转头看看德文。
“砍了吧。”她无感情地说着,令人有些怀疑她到底有没有从“丝线”的束缚中解脱。
“又是这只手?多多少少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啊...”
岚无奈地说着,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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