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樊剑身边的李珍茵冷不丁地开口,将樊剑乱七八糟的构思全部打断,拽回了现实里,她似乎有话想单独对樊剑说。
“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这个国家自己慢慢崩塌,这才是你的习惯,为什么这次非要做多余的事情?”
“因为啊,【帝师】许过愿啊。他想将【反抗意志】传播出去,那我就制造一场不会到来的侵略战争,来帮他教化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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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执着于一些无聊的事情...还真把自己当阿拉丁神灯了。”
“我给过你三个愿望,现在还剩两个,你打算什么时候用?”
“闭嘴行吗?!”李珍茵皱着眉头,顺手抓起一旁的枕头一下将樊剑抽倒。
...
十几小时前。
“【天干】,噗呵呵...”
听到这话,樊剑停住了脚步,屋外的惨叫声与少女癫狂的笑声重合交融,似乎是这般针对耳朵的酷刑令他不禁感到有些烦躁,他皱了皱眉,转身没好气地坐回椅子上。
而夜行,原本低垂的脑袋缓缓抬起,仿佛阴谋得逞般地轻笑着,饶有趣味地欣赏着樊剑那意外中带着一丝不爽的神情。
“一名【天干】,这就是你对抗【午托利亚】的依仗吗?”她的嘲讽并未影响到樊剑,樊剑沉默地凝视着夜行,开口回应道:
“属于我自己的头脑才是底牌,人被掺入【群体】之中只会变得更蠢,多数时候。”
“我举双手赞成,虽然我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夜行抬了抬手,笑嘻嘻地迎合着樊剑,“那你能答应我一个愿望吗?”她眼球转了转,没来由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可樊剑就像是炸毛的猫一般,一瞬间便从座位上弹起,他沉默地将已经收进大衣口袋中的霰弹枪抽了出来,抵在夜行的脑门前。
“真的要这么做吗?就只是举枪威胁我这个动作...”
“就让你的运气值变成零了。”她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道:“会死的。”
【她能看见!也是啊...不可能只有我才能看见数值的,可是...】
“你出于运气值的因素,没办法杀人,所以才把屋外那个【屠夫】带在身边的,是这样的吧?”
“...你想要什么?”
“把【午托利亚】这个无聊的组织毁灭。”
【白痴...实现愿望的前提是我能做到...这种事情,只要稍微藏拙...】
“冥冥中我有种感觉,我死后或许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但谁知道呢?我的死亡已然成为定局,所以至少...”
她指了指屋外,外面已然没有了声音,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渐渐逼近的平稳脚步。
“至少...我想试着争取一段平稳长久的生活,而不是身处无聊的争斗之中。”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樊剑面露难色,象征性地开口试图打消对方的想法,可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夜行打断了:
“是啊,我知道。”
她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将自己钉在桌面上的双手从束缚中扯开了一道裂口,樊剑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见到“夜行”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了那柄短杆霰弹枪,对着她自己的脑袋。
“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赎罪】的吗?靠给恶人们达成愿望再索取报酬?还是说你只是在苟延残喘?可悲地想要保留住自己仅剩的一分运气?”
如果夜行能够看见自己死后的场景,或许她在扣下扳机之前也会迟疑几分吧?
可惜,这世界上少了很多的“如果”与“早知道”。
她的脑袋像是在沙滩游戏中被棒球棍正中的西瓜一般,短暂的毫秒间便因为几乎是零距离接受鹿弹打击的冲击力而变得支离破碎,鲜红的汁液伴随着头骨碎片溅射到墙体上的“啪嗒”声四溅开来。
下颚仍然完好地粘连在脖颈之上,而其上的部分早就已经不翼而飞,身体逐渐脱力,“啪嗒”一声瘫在桌面上,巧合般地将口腔的断面处对准了樊剑的视线。
她直到现在,仍然在嘲弄着这位自以为稳操胜券的“谋士”。
突兀的玻璃破碎声再次将这短暂的宁静打破,樊剑颤抖着将滑落在地的枪支拾起,朝着声源的方向望了过去。
遍体鳞伤的李珍茵强撑着身体,从被破坏的窗户处翻了进来,她的动作像是儿童般笨拙,显然,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这不在我的预想里啊...这种事情。】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交易”达成了?】
他心里一阵狂风骤雨,但现在不是将心中乱麻展现出来的最好时机,樊剑也只得叹口气,快步上前走向李珍茵。
“没事吧,你伤得很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