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着,绕开此刻意外安静的科瑞,俯下身子慢慢地转动着保险柜的密码。
从里面抓了几颗【暖玉】,他随手抛向身后一脸不解的科瑞,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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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嘈杂的电子音乐与人群吵吵嚷嚷的喧闹声少有地为在寒冷中本有些死气沉沉的贫民窟增添上几分生机,安布罗斯推开拿到画满了涂鸦的带锈铁门,眼神转向吧台处的空位上,挪动着身子挤过人群,坐了下来。
他随手将几张散钞叠在一起,从桌面上推了过去,轻轻地用手指在台面敲了敲。
“按老样子上?”
“嗯哼。”
弯着腰在台下忙活着工作的酒保抬起来头,见是熟客,惯例般的问候了一句后便转过身去,从身后的调酒台上拿出冰杯与酒瓶。
“这天气,没点烈酒还真是难熬...是吧?”
“毕竟石头不是天天有,但酒不一样。”
轻车熟路地将威士忌倒进杯中,看着澄黄色的液体与仿佛因果律一般,不论在什么季节都会与威士忌一同出现的冰球交融在一起,酒保叹了口气,将酒杯推向安布罗斯。
“如果哪天你没来这里,或许我真的会以为连你也被冻死了。”
“这根本就不用你以为,那绝对是被冻死了,哈哈...”
他轻笑两声,摇摇头,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带着阵阵凉意的酒。
“不过你今天走的是正门吗?”
“嗯,对...我的车已经卖出去了,洗手不干了。”
“这样啊...下面今天很热闹呢,听那群小伙子说是最近有一笔大买卖,你没有兴趣去凑凑热闹吗?比如,提供一些【专业指导】什么的...”
他话还未说完,一旁吧台上的顾客便喝完了自己的酒起身离开了,没一会,人群中便挤出来了一位陌生面孔的少女,自顾自地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上,学着他方才的动作敲了敲台面。
“抱歉,先失陪了。”
酒保匆匆地道了个别,走到一旁开始招呼起了新顾客。
那位少女的身上穿着一件贫民窟地摊中随处可见的皮毛大衣,当然,是最便宜的那一种,覆盖着藏在里面的,看起来像是修女一般的修道服,她整个身形颤抖着,显然是还未来得及让身体适应这里的恶劣气候,俨然一副外来人的扮相,安布罗斯不动声色地将身子朝反方向挪了挪。
她有些无所适从地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殷红色的嘴唇下意识地抿了抿,口中吐出丝丝缕缕的白雾。
“麻烦帮我上一杯和他一样的就好,对了...你有没有在这附近看见一个长相半男不女,留着半长卷发的男人?”
“拜托了...我听教众说这里有他的消息,我必须得找到我的哥哥...”
少女将手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落寞地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愣了半晌,才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大额钞票,扶着台面,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
“剩下的就当小费了...我还会再来的,如果有消息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她顶着在酒精的作用下形成的微微带着几分红晕的妖艳面容,朝着酒保吐了吐舌头,混合着丝丝甜味的酒气从她的口腔中出发,直冲酒保的脑门。
目睹全程的安布罗斯眼看酒保仿佛着了魔一般,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正打算做些什么时,余光却像是错觉一般,在一刹之间捕捉到了对方看向他的眼神。
【但愿是错觉...】
等他回过神来,少女已然离去,只有桌上还未收拾的酒具证明着方才宛若昙花一现般的奇妙经历不是他的幻觉。
“呃...那个...”
“安布罗斯兄弟,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