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先等一下。”
樊剑忽然推开车门又走了下来,一拍脑门,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快步走到车后尾箱,伸手将其拉开,只见德文正躺在里面一如既往地啃着手中的面包,在他的怀里,一根亮银色的法杖格外地吸引目光。
“怎么了?”精灵抬起头看向樊剑,可对方却来不及和他寒暄,伸手便要从他的手中拿过法杖,德文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面包向后撤了撤,或许是因为在法杖上施加的压力过大,徐子涵冷不丁地从法杖里窜了出来,伴随着“咚”地一声,她捂着被撞到的脑袋,摇摇晃晃地从后备箱中钻了出来。
“...这是哪啊樊剑?哦对,阿茵姐呢?你不是说他受伤了吗?”她缓了一会才从被后备箱硬控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提起法杖便开始四处张望,捕捉到后车厢那道亮眼的金发后,她当即走了过去,顺手抡起法杖,像是“无意间”的那般戳了温特尔一下。
“这个狗崽子...”她说着便要从腰间掏出自己的微型喷火器,却不料一旁的李珍茵冷不丁地将身子压了过来,疑惑地将脑袋探出车外,温特尔尝试着摆脱身上的“束缚”,无果,只得暗自咬了咬牙,就此作罢。
几人打闹之余,全然没人注意到,不远处顾问的尸体正在缓缓遁入地面,不出数息的时间便不见了踪影。
...
经过了一番波折,樊剑看见徐子涵总算是顺利上车开始稳定李珍茵的伤势,他总算是松了口气,默默启动引擎朝着岚的所在驶去。
“喂!滚下车啊,你靠那么近干什么?现在【寒潮】退去了,你身上为什么还这么冷?”徐子涵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提起自己的肘部不断戳着身旁的温特尔。
“真是吵死了,嫌不舒服就滚下车...一个家道中落的家伙怎么敢上温特尔的车?心里没点数吗?”温特尔不甘示弱地反扑上去,伸手扯了扯徐子涵的头发,暗戳戳地踩了踩徐子涵的鞋。
“警车真好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坐在驾驶位开车的樊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身后用于阻隔犯人与警员的铁栏,自言自语地感慨道,他透过后视镜瞟了眼仍然处于战后“麻木”状态的李珍茵,伸手将自己脱下来的警服外套递了过去。
“...?”后者疑惑地歪了歪头,下意识地接过樊剑递来的衣服打量了一番,旋即披在了身上。“这是要干嘛?”她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樊剑打了个哈欠,当即回答道:
“把扣子扣好,等会经理如果对你开枪,我们就能把条子也拉到我们这一边来。”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接着补充道:“而且这车里除了我以外,就你稍微看起来像是那种...有些【假正经】的样子。”
“好...”
李珍茵叹了口气,瞟了眼身边像是小孩打架般的徐子涵和温特尔,只得应了下来,那声调有气无力的。
...
路边,确切地来讲应该是寒晶城外郊区的某个食品加工厂外,樊泽感受到周围的气温似乎开始逐渐回暖,便卸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顺手打开传送裂缝扔了进去,视线与工厂外正带着恶意盯着自己的警卫相交,他手里拿着一叠被钉起来的资料,边看边朝对方的方向走去。
“私人领地禁止入内,立刻停下脚步!”警卫看见樊泽的动作,当即拔出腰间的佩枪警告对方,可樊泽只是看着手中的资料念念叨叨,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短时间能拿到这些情报...算了,也差不多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上动作变了变,只见不远处的警卫身上冷不丁地窜起了火焰,一瞬间便将他全身包裹,他哀嚎着倒在地上打着滚,可无济于事,肉体燃烧的那股焦臭味顷刻间便弥漫开来,数息过后便不再动弹。
樊泽挥手一抹将眼前连接着火炉内部与油罐的裂缝闭合,故技重施...面前不规则的撕裂空间中渐渐浮现出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樊泽指了指地上几近化作一滩铁水的枪支残渣:
“又是个被无聊的东西【腐蚀】掉的白痴...”他打了个哈欠,向传送门另一端的人感慨着,“把这家伙的脑袋撬开,我需要知道【第二春】的位置,楼层、大致画面...越详细越好。”
这样说着,他将手伸进了裂缝之中,里面的人没有回答,但很快,一阵奇妙...甚至于是有些致幻的观感伴随着手上冰冷的触觉一并袭来,在他的脑中迅速流过,又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在片刻间消散——连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全是一些【纸醉金迷】和【男女之事】的记忆...罢了,换种方法。”
樊泽说着,身形渐渐隐去,不出数息的时间便从远处厂区的屋顶上方浮现,下方作为“开场节目”的爆炸轰鸣声很快便将厂区的警报声勾了起来,安保蜂拥前往事发现场,开始着手于调查地上那摊“焦炭”...他默默地将视线挪到办公区域,原本漆黑一片的楼道陆续向外界泛起了光,樊泽在心里暗自记下了起点的楼层,抬手掐诀准备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