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抿抿嘴,笑嘻嘻道:“还没到十五呢,算什么成人,等十五后再害羞吧。”

“只怕你十五后,都还不知羞。”平儿调笑道。

两人笑闹一番,又开始做针线活儿。

徐乐道:“做完这个,我准备做一身棉布衣裳,用那些老气的颜色做,专门等来了月事穿。”平日里徐乐穿的都是绫罗,弄上了血渍不好洗,因此徐乐想弄一身棉布衣裳,弄脏了洗不掉也没那么心疼。

平儿笑着道:“抠死你得了。姑娘给你的赏钱、料子这些都不少,你一年到头也不多做两件新衣裳,料子放在箱子里,是等霉烂了去吗?”

徐乐道:“我这叫节约,老话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就受穷。每次做衣裳,我都算好了的,每年要穿多少衣裳,裁剪的时候也往大了裁剪,即使长高了,也能多穿两年。唯有鞋子,这个得合脚裁。每年省下来的布料,我做了荷包、手帕这些,不管是打赏底下的小丫头,还是送给帮忙的婆子,都是使得的。”

平儿听了,心中确实有些感触,她们同样是作为王熙凤的大丫鬟,同样置办了产业,但徐乐的家底就是比自己厚,都是平日里一厘一厘的省下来的。

徐乐平日里过日子都是精打细算的,厨房给什么吃什么,王熙凤赏什么她就用什么,很少会花钱重新置办。

两人说着话,没多久,又来了一个人,是喜儿。

喜儿也拿着针线筐,她的手艺是院里最好的,正在绣花样子,一副描好的凤穿牡丹的花样子,已经做完了大部分。

徐乐见了,就问:“这配色,不大像姑娘常用的,你这是做的谁的?”孔雀蓝配赭石红,这样的颜色,年轻的姑娘压不住。

喜儿道:“是给太太做的,姑娘让我做一个蔽膝给太太,等入冬了挡着膝盖避寒。我这边做好了绣文后,再裁剪,到时候里面还要贴羊羔毛,姑娘说用什么珍珠裘做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