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笑道:“这满桌佳肴,奶奶还没尝上两口,诸位饶了奶奶,让她吃两口,垫垫肚子,再吃酒。”
众人这才作罢,王熙凤坐下,拣了两筷子吃食,垫垫肚子。
酒宴散去,王熙凤便要家去,徐乐见她吃多了酒,脸红红的,便道:“我送奶奶一遭。”
平儿瞧见了,就道:“你送奶奶回去,我也放心,我这边帮着喜儿送送人,后日,我去你那边,找你说话。”
“好,后日我在家等你。”徐乐应下。
容秀、青娘便搀扶王熙凤上马车,徐乐与王熙凤同乘。
王熙凤虽然有些醉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等车帘放下,王熙凤就道:“方才在席间,甄家的事情还没有说完,我这边还有事情要问你。”
徐乐抬手,轻扣车窗,马车旁的两个丫头跟长随,听见叩窗声,便往外走了两步,离马车远了些。
徐乐问道:“奶奶有何事要问询,我定然知无不言的。”
王熙凤撑起身子,靠在车壁上,徐乐扶了她一把,随即问道:“江南那边,甄家被海盟挤兑得没脚站,我且问你,这里头,有没有油水?”
徐乐闻言,便明了,这海运的事情,王熙凤是想要掺和一脚了,便道:“奶奶,这事情说到底,还是为宫里的皇爷做事。我们底下的这些,说没有油水,那是假的。只油重油轻,是两样结果。”
王熙凤抬眸侧首看向徐乐道:“你这意思是,你们赚头不多?”
徐乐摇头:“奶奶,这其中门道,我便一一与奶奶言说。”说着,她故意抬起车帘,挥手让跟车的人离远些。
王熙凤见此,也坐正了些,要听些隐秘要事。
徐乐道:“若水油水,就这半年,整个海盟的油水,差不多就是江南织造的一年之数。海外蛮夷喜欢咱们的丝绸、瓷器这些,东西运到海外去,转手就能翻三五倍价。但海运凶险,容易折损,此为一,二者是海商匪患不少,主要的航线都掌控在这些海匪手中,买通这些海匪,就得这个数的银钱。”说着,徐乐便竖起食指。
王熙凤皱眉道:“这些海匪如此猖狂?怎么不向朝廷请兵剿匪?”一成的油水,那得多少银钱,王熙凤粗略估算了一下,即使不是自己的钱,也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