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山河夫妻俩一个抱着两岁的儿子,一个抱着刚满月的女儿,缓缓走上殿,每一步都觉得是踏在深渊边。
若让他们选,他们自然也不想生这两个孩子。
但婚事都不是自己作主,孩子?不想生也得生……
“拜见陛下。”
“起来吧,论关系,朕还是你们的舅舅,不必见外。”皇太极道,笑容里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寒意。
“谢陛下隆恩。”
皇太极笑呵呵道:“让朕看看这两个孩子。”
塔尔玛闻言肝胆俱裂,身子一颤便又要跪倒在地。
秦山河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拍了一下,脸色一片沉着。
四周的侍卫按着刀,目光如箭一般死死盯在秦山河脸上。
自有太监来接过两个孩子,皇太极将女娃抱在怀里,该男娃放在膝头逗弄着。
“乖,叫玛法……朕南征时她还没降世,如今已这般大了,你们可起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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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玛紧紧盯着自己的孩子,耳畔似又响起母亲被凌迟处死时的惨叫,吓着半句话说不出来……
秦山河便应道:“禀陛下,名字起了,叫乌布里。”
“这可是满州人的名字,朕还以为你心向故土。”
“奴才不敢。”
“你不敢?你父亲和兄弟们的胆子却很大。”
皇太极随口应了一句,手便放在怀中孩子的脸上盖了一下又拿开。
秦山河连忙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
“咚”的一声极响,额头似要将青砖敲碎。
“陛下明鉴,奴才与他们早已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皇太极冷笑一声,道:“朕留着你,还把爱新觉罗家的格格许配给你。优容备至,为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奴才……愚钝。”
“为的是有朝一日,你秦家感怀大清礼遇,率麾下将士归顺。现在呢?!朕换来的是什么?!你来告诉朕!是什么?!”
“哇”的一声,两个孩子吓得大哭起来。
“皇上息怒……”
塔尔玛见此情景几乎要吓晕运去,远远伸出手,看着自己的孩子,脸上满是泪痕。
秦山河又是“咚咚咚”磕头不已,额上的血流了一脸。
“别光顾着磕头,朕让你告诉朕,朕对你这些隆宠厚待,换来的是什么?”
“奴才有罪!”
“你有罪?秦山河,朕告诉你,朕现在已经不指望秦家和关宁铁骑投降了。朕要将他们每一个人都赶尽杀绝。你呢?你还有什么用?”
秦山河再次磕头不停。
“不想回答朕是吧?”
皇太极猛然提起膝前的小男孩。
“你还有什么用?!”
孩子的哭声中,秦山河忙喊道:“奴才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朕不要听这些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