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钰她们觉得好玩,而关倩她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薛公子可谓独树一帜,别具一格…来来来,我郝某先敬薛公子三杯:一敬你我皆为先生;二敬薛公子心怀天下苍生、慷慨解囊;三敬你救了我家夏丫头!”郝仁说罢,便连饮了三杯。
“我等敬郝大人一杯!”薛定领着几个女人,也回敬了郝郡守一杯。
“那薛公子这次前来,是打算暂留本郡,还是想继续往东?”大家吃得正过瘾,郝郡守忽然问道。
虽然菜式很单调,就是水煮肉和一些蔬果,但不影响大家填饱肚子。别说薛定了,就连那几个女人吃饭的姿态都很不文雅,反正她们抓起肉就大口大口地撕扯着。
郝郡守不太明白,这几位美女,看着个个温文尔雅、貌美如花,但为什么吃起饭来,个个都像饿鬼投胎。其中最狼狈的就是夏言,吃得两个腮帮子都鼓鼓的,还要吮吮手指。
薛定其实早就留意到了,这郝郡守一直都表情怪异,但他才不会叫停这些女人,不这样干饭哪里吃得饱。接下来还是要长途跋涉的,又不是去选美。
“我们明天休整一下,顺便购点物资,后天就出发,我们要赶去长安。呃…郝大人,我们一路逃亡,很多小节都没办法注意,所以请大人不要见怪。”薛定放下一块骨头,拱手说道。
“哪里哪里,我郝某人虽为读书之人,却不墨守成规…大家尽管放开手脚吃,管够!”郝郡守尴尬笑道。
“郝叔叔…公子说得对,吃饭就得这样才香!你是不知道,我们逃亡有多辛苦…”说着,夏言撸起袖子又抓起了一大块肉。
“胡贼作乱,真是辛苦你们了…”郝郡守一脸悲切地说道。
“其实…草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不知道大人方不方便…”
薛定刚想开声,便被郝郡守摆摆手打断了。
“想必,薛公子是想问流民之事,对否?”
“大人果真是别具慧眼、明察秋毫,呃…就是这事。”薛定拱拱手,说道。
“郝某获闻,前方的战事焦灼,胜负尚未明朗。自胡寇南侵,我军折损甚重,已连失数郡…如若此战失利,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而眼下战事紧迫,恐怕朝廷亦无余力增援前线,哎…”
郝郡守轻轻一叹,女人们也都停下了嘴。大家就静静地听着,因为目前的战事,是所有人最关心的话题。
郝郡守顿了顿,接着说道:
“西平素为兵家必争之地,而我郝某身为西平郡守,虽不能亲赴前线杀敌,但当守护全城百姓之安危。
所以,不轻易放流民入城,而且还隔离甄别…实属无奈之举!郝某怕胡贼混入城中,战时里应外合,那西平百姓将万劫不复…”
郝郡守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听得薛定都从心底里暗暗佩服。
他连忙倒满了一杯酒,站了起来。
“来,我们大家都敬郝大人一杯!”
然而,薛定的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却猛地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他一个趔趄便跪倒在地上,把酒水潵了一地。
他连忙环顾四周,竟发现张钰她们已经倒了一大片,而关倩她们的情况也一样,几人踉踉跄跄便倒了下去。
“你大爷的…”
薛定话没说完,便也昏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