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对。你素日里一贯心怀天下、忧国忧民,二叔向来知晓,可也没瞧见过你这般愁眉苦脸的模样。由此看来,定是还有旁的隐情。
究竟是你那皇帝老爹行事不妥,惹得你心生不快,还是徐谦那小子不知轻重,冒犯于你了?你且同二叔仔细讲讲,不必藏着掖着。”
洛余对这侄女极为疼爱,以往但凡洛云碰上什么事,心里清楚只要跟这位二皇叔袒露实情,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撑腰,所以她向来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然而这一次却有点不同,因为除了国家大事,她也掺杂了一些个人的情绪在里面。所以她刚刚想张口,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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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洛余那横眉一竖,略显几分好奇地问道:“云丫头,今日这般,却是为何?难不成,另有意中良人了?”
洛云微微一愣,刹那间,脸颊涨得通红。她真是万万没料到,这位二皇叔不光是武林高手,在情场上竟也如此游刃有余!
“嗯…如此,果不出所料!可是你父皇逼婚于你?不,断无可能…天下谁敢胁迫于你?莫非那人负心弃你而去?嗯…想来亦非这般…
你具倾国之貌,身负尊荣,才情武艺俱佳,但凡有眼识珠者,怎会舍你而去?如此思量,想必是情思萦怀、相思难寄了。”洛余蹙眉思忖,喃喃而语。
听到洛余这么一说,洛云都不由得猛咽了一口唾沫。
她这二皇叔竟然能猜透了她的心思。于是,她连忙开声打断了:“非也…并非如此!侄儿此番前来会稽,实有几个目的。”
“哦?好!难得你对二皇叔有所求,那便但说无妨。只要不取二皇叔这颗脑袋,旁的事儿,二皇叔皆可应下。”
“好,那侄儿便直言了!”洛云脸上那抹红晕渐次褪去,往昔的自信与冷峻再度浮现。
“侄儿有三个不情之请。其一,祈望二皇叔收留一批女子,往后侄儿不论身处何方,皆恳请你好生善待她们。若无她们此番援手,侄儿此番前往晋国,险些便回不来了。
其二,如今天灾频仍,侄儿有抵御严寒、种植蔬果之法,可保数日无虞,只是需二皇叔配合,甚至要对会稽城一番改造方可施行。
其三,侄儿不日将再往晋国一趟,急需数位武尊相助,烦请二皇叔帮忙寻得几位,陪侄儿同去。”
听完洛云这要求,洛余捋了捋那嘴花白的胡子,片刻才缓缓道:
“云丫头,收留那些女子自无问题。她们既曾助你,我本就该容留。至于你第二个请求,若当真能于天寒之际种出蔬果,便是将会稽城改造一番,又有何妨?
只是你这第三个请求嘛…究竟所为何故?我听你五哥讲,你才刚返回不久,为何又要入晋?”
洛云未有迟疑,当即说道:“若想在这冰天雪地成功种出蔬果,还需一人助力。侄儿此番前去,便是为寻他。此事关乎我吴国,关乎百姓生死,更牵系国运走向,是以侄儿得亲走一遭。”
洛余一脸好奇,于是又问道:“一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这般大能耐?要不你与二皇叔讲讲,我差人去帮你探听一番,也好省得你再跑这一趟。
况且我听闻那胡贼已然攻下秦州,不日便要拿下雍州了,你这般贸然前往,若是遭遇延尔勒那秃驴,又或是碰上扎希鲁那妖巫,只怕到时候你想全身而退,并非易事。”
“不可。”洛云摇首说道,“此事交予他人,侄儿实难放心。故而须得侄儿亲自前往。再者说了,即便旁人能寻得他踪迹,却也未必能将他邀至吴国来。”
洛云语音刚落,洛余便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能让你这般挂怀之人竟然是他。那你快与二皇叔讲讲,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姓甚名谁?既能如此打动你的心。”
“并非如此…”洛云连连辩解道,“侄儿寻他,只为国家大事。二皇叔,你尚不知晓,这天灾或许并不会轻易过去,即便能过去,恐怕也需十年、百年,甚至更久时日。而此人,定有法子能让我等众人安然存活下去。”
洛余微微一惊,神色之中带着几分疑惑,徐徐说道:“你说什么?这场严寒竟要十年、甚至百年才会过去?这怎有可能?虽说这场严寒有些怪异,但也不至于如此之久。
二皇叔我虽不热衷于研读圣贤之书,可也知晓,史书上亦记载过六月飞霜之事,情况应该没你说的这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