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下亦不甚明晰,然有一事可笃定,吴国乃主动撤军。我等揣测,吴、越、蜀三国,大抵达成了某种默契,极有可能意在瓜分晋国!”
此言一出,大家都懵了。要是情况真是如此,那这仗还打个屁呀!敌人实力强不算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被自己人背后拥刀。
吴国要是真这么干,那就等于是亲手把正艰难挣扎、苟延残喘的晋国,最后那点生机给彻底掐灭了。
“特奶奶的!”车炮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吴国自雍州撤兵,晋国怕是再无存续之机。越国可取荆州,蜀国能得梁州,可吴国能捞着啥好处?倘若胡人占了雍州,下一步保不齐便要剑指吴国,此事实在不合常理啊!”
罗茗摆了摆手,缓声而言:“若越、蜀两国,以占据荆、梁两州所得物资馈赠吴国,又当如何?
平民百姓固然手中无余粮,可那些士族门阀,囤粮颇丰。相较人祸,天灾才是燃眉之急。
吴帝只需退兵,便能坐收两州物资,如此行事,他岂会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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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一愣,这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越、蜀两国只拿两州土地,而把两州的物资送给吴国,那吴国有什么理由不同意?要知道,吴国一共也才四个州。
“不对!”就在所有人以为事实就是如此时,薛定却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就算是越、蜀两国趁火打劫,拿下了梁、荆二州,那试问一下,他们又凭什么守得住?”
经薛定这么一提醒,罗茗的眉头都不禁微微一皱,这事似乎有点出乎意料啊!
“正是此理,这般着实说不通啊!”此刻,柳香总算听到他们说人话了,赶忙插嘴道:
“胡人一口气拿下凉州、秦州,这雍州没准儿已然沦陷。那越、蜀两国,又怎有能耐守得住梁、荆两州呢?既守不住,缘何还要去占取?这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罗茗:“脑子…进水?”
“哎,就是糊涂!”薛定摆摆手,补充道:
“二舅哥,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胡人很能打没错,那是因为他们长驱直入,没有后顾之忧。但要是他们拿下了雍州、凉州、荆州,就一定会三面受敌。到时候吴、越、蜀想不联盟也不行了!我敢说,这肯定是湖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大家听完薛定这番话,顿觉事情愈发复杂棘手了。这胡盟与吴国、越国、蜀国,似乎各怀鬼胎。
细究之下,倒也不难理解。胡人一路征战打到此处,已然多多少少陷入瓶颈阶段。从他们的立场看,最乐见的便是吴、越、蜀三国彼此争斗、内讧不断。
毕竟三国掐得越凶、闹得越厉害,对胡人就越有利,到那时,他们便能瞅准时机,挑其中实力最弱的一国下手,坐收渔翁之利。
站在吴国的立场,自然是盼着放任胡人南下,如此一来,越国与蜀国便不得不与胡人拼死相搏。待双方实力损耗殆尽,吴国便能稳坐钓鱼台,坐收渔翁之利,先一举荡平胡人,再顺势吞并越、蜀两国。
同理,越国与蜀国心底也巴望着胡人与吴国争斗不休。如果胡人渐呈颓势、力量削弱,那他们便能挥师北上,攻占雍州与秦州;要是吴国在混战中废了,那越国、蜀国便可依葫芦画瓢,用相同手段将吴国收入囊中。
也就是说,吴国从雍州撤兵,只是打破了平衡,接下来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间,气氛愈发沉重压抑了。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些原本在食堂进进出出的人,都止住了脚步,此时远远围聚在薛定等人身旁,静静地在聆听着几位头目剖析当下局势。
见状,薛定倒也未加阻拦。山上地方本就狭小,即便有事,也折腾不出多大动静。况且这类“新闻”,他还巴不得众人多听听,知晓当下局势是好事,所以他也必要去制止。
“薛老弟,”车炮摩挲着圆滚大肚,神色冷峻,抱拳道,“依你之见,当下该当如何是好?咱要不要挥师直捣长安?”
自从有了枪,车炮这王八蛋念叨着要去攻打长安,这都不下一百回了,薛定实在搞不懂他这份谜之自信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