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一把古琴静静地立在那儿,像是一位隐居的智者。它的琴弦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乐章。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镜面光滑如冰,清晰地映照着周围的一切。那梳妆台像是一位优雅的女子,承载着岁月的痕迹。满屋子的布置都是那么清新闲适,仿佛时间在这里都放慢了脚步。
房间当中摆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那些法帖就像是历史的碎片,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古人的智慧。数十方宝砚整齐地排列着,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各色笔筒里插着的笔如树林一般,密密麻麻,每一支笔都像是知识的使者,随时准备在纸上挥洒才情。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白菊盛开得如同冬日的初雪,纯洁而美丽,那晶莹剔透的花瓣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给这华丽的房间增添了一抹淡雅的气息。
东墙上当中挂着一幅唐玄宗李隆基亲自书写的《道德经》,那书法笔走龙蛇,气势磅礴,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至理。左右挂着一副对联:“有无相生归妙境,德柔弱胜强显玄通。”对联的字体苍劲有力,像是两位忠诚的卫士,守护着《道德经》的智慧。这对联所蕴含的哲理,如同深邃的海洋,有无相生,恰似阴阳交替,是宇宙万物运行的规律;柔弱胜强,则如水滴石穿,展现出一种坚韧不拔的智慧。
西墙正中挂了一幅吴道子的《金桥图》,画面中的金桥如同一条璀璨的银河,横跨天际,连接着天宫和人间。桥上的人物和动物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画中走出来。有的人物衣袂飘飘,像是仙人在云端漫步;有的动物憨态可掬,又带着几分灵动的神性。这幅画作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和神秘主义气息,吴道子用他那精细如发丝的线条和丰富绚丽的色彩,展现出了对天宫和人间之间联系的奇妙想象和卓越的描绘能力,仿佛为观者打开了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
案上设着大鼎,那大鼎像是一位威严的王者,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佛手的颜色如同初升的太阳,金黄灿烂,那细腻的纹理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它们静静地躺在盘中,散发着淡淡的果香。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那白玉比目磬洁白无瑕,像是用天上的云朵雕琢而成,轻轻敲击,定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仙乐。
整个寝室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宛如一座藏在尘世中的文化宝库,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高雅品味和尊贵身份。
江浩然在胡姬美人与书童的搀扶下,宛如一片在风中摇曳的枯叶,缓缓地飘到床边坐下。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跃,似是也被这微醺的氛围所感染。他的眼神仿若被一层薄纱所笼罩,迷离而恍惚,那是酒精在他体内肆意作祟,尚未完全褪去的痕迹。胡姬美人那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关切,恰似春日暖阳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哥哥感觉好点了吗?”她的声音宛如山间跳跃的清泉,清脆悦耳,似是能驱散江浩然心头的那一丝醉意。江浩然微微摆了摆手,那动作带着几分慵懒,如同一只在花丛中休憩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没事,妹妹,就是酒喝多了点。”一旁的庄玄机灵得像只小松鼠,眼珠一转,说道:“公子,我去给您端一碗醒酒汤来?”
小主,
“小玄子,等一会,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庄玄听到主人召唤,便如一只训练有素的小鹿般款步来到主人跟前,微微躬身,“主人有何吩咐?”江浩然拉着胡姬美人如柔荑般的手,那手仿佛羊脂玉般温润,他眼神温柔地说道:“这位是贵妃娘娘赏赐照顾我的胡夫人,以后就称她为夫人,待夫人要对我一样,来,给夫人行跪拜礼。”庄玄先是一愣,随即上前一步,像是接受使命的忠诚卫士。他左腿向前迈出,如同开启一场神圣仪式,左腿跪下,右腿随即也如呼应般跪了下去,那姿势标准而庄重,“奴才恭请夫人万福、奴才以后愿为夫人赴汤蹈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这一连串的动作,如同平静湖面突然投下的巨石,把胡姬美人惊得一愣一愣的。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个和她年龄相当的人,向她下跪,那感觉就像一阵狂风猛地吹进了她的心里,把她羞得满脸通红,像是一朵盛开在晚霞中的牡丹,娇艳欲滴却又不知所措。江浩然见状,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要回小玄子,免礼、起来吧。”胡姬这才如梦初醒,忙道:“免礼、起来吧!”庄玄这才站起身来,江浩然满意地点点头,“快去端汤吧。”庄玄怎么也不会想到,胡姬美人是他没有领取的奖品,和他年龄相当,竟在眨眼之间摇身一变,成了他的主子,这命运的转变就像魔术一般神奇。
庄玄离开后,寝室里只剩下江浩然和胡姬美人。胡姬美人轻轻地坐在江浩然身边,像是一只归巢的小鸟依偎着温暖的巢穴。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庭院里的花朵上,花朵像是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那芬芳透过窗户的缝隙,悠悠地飘进屋内,与屋内的温馨交织在一起。她的目光落在江浩然身上,那目光犹如丝线,紧紧缠绕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又似是害怕一不留神他就会消失不见。“哥哥,刚才把妹妹羞死了。”她娇嗔地说道,声音如同微风拂过琴弦。“习惯了就好,哥哥已官至正三品,以后少不了在皇帝、贵妃娘娘和文武百官中走动,一些家宴夫人随行,少不了礼仪,以后,妹妹要学会宫廷礼仪呢。”江浩然耐心地解释着,声音温和而坚定。“那哥哥教妹妹呀!”胡姬美人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那是自然的,哥哥,官场人心险恶,就像那黑暗的沼泽,稍有不慎就会深陷其中,又如那布满荆棘的丛林,处处暗藏危机,儿女情长在其中如泡沫般易碎,宦海沉浮,妹妹只想做哥哥的小女人,不想哥哥做什么大官,只想和哥哥平平安安过一生,在月亮下守候一辈子,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啊。”她望向窗外,月色如水,像一层银色的纱幔洒在庭院里,那庭院在月色下宛如梦幻之境,花朵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精灵,在月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晕。江浩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啊,月色如水,就像妹妹你的眼眸一样清澈,似那未经雕琢的美玉,又似那深邃的幽潭,让人沉醉其中。”胡姬美人听了,脸上泛起红晕,那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绚烂而迷人,“哥哥就会哄妹妹开心。”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江浩然的手背上划动,那轻微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又似是春风轻吻着花朵,让江浩然的心微微一颤,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不一会儿,庄玄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那醒酒汤上冒着的热气如同袅袅的轻烟,如梦似幻,另一只手拿了一条白毛巾走了进来,“公子,醒酒汤来了。”胡姬先接过毛巾,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摘下一朵娇嫩的花朵,她为江浩然擦了一把脸和双手,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然后端起汤碗,那汤碗在她手中仿佛变得轻盈无比,她用小嘴呼呼吹着,那气息如同春风拂过汤面,用汤匙子盛起汤又吹了吹,给江浩然一口一口地喂下,江浩然一口又一口地咽下,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流下,如同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让他感觉舒服了一些。“小玄子,寝室有洗澡的桶、洗漱品、睡衣吗?”“有呢,早就备好了,你去把热水放好,再打一盆热水,我要泡泡脚。”“好,小人这就办。”庄玄把一个若大的圆木桶倒了半腰深的热水,那热水注入木桶的声音如同欢快的乐曲,又端来一个装满热水的小木桶放下。胡姬美人正欲为江浩然脱袜子,江浩然阻止道:“这种事有小玄子做就行。”洗澡水放好了,江浩然看向胡姬美人,眼神温柔,“妹妹跳舞出了一身汗,去洗一洗解解乏吧,明天端午盛会有妹妹的节目,你准备一些拿手的舞蹈节目,为了哥哥,妹妹做什么都行,那怕叫妹妹去跳悬崖,”他连忙捂住他的小嘴,“不许说不吉利的,快去洗澡,“哥哥,你也累了一天,不洗澡吗?”胡姬美人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中满是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