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可不止是西南一地的土司们那么简单……其中错综复杂之处,伱可知晓?你当真能处置妥当?”老朱对朱标道。
“请父皇放心,儿臣知晓。”朱标点头道。
他自然知道,此事其中,涉及的并不只是马烨逼反土司事,更与大明朝堂之上,武勋势力过大,或要失去掌控相关。
凡建国后,因治理国家所需,从来都是文官势力不断增长,而武将势力不断畏缩,乃至于文贵武贱,重文轻武,此为历代之戒。大明朝廷初立之时,也有这样的状况,故而老朱数次大开杀戒,惩治文官,将文人势力杀到了一个不敢再胡乱扩张的程度。
但之后大明开始施行开疆拓土之国策,武将军功再度盛行,武勋将门地位一再提升,在朝堂之上,甚至已有尾大不掉之势。
按老朱之意,便是尾大不掉,那也无妨,只消往外疆一封,分封外疆荒僻之地的武将,就必然要仰赖中原王朝的支持。
等千百年后,当地亦成华夏,若是再有不臣之心……那也管不了那么远了。
然而就现下而言,武将势力已经远远压制了文臣,甚至对皇帝的权力都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四下都有武将对朝廷休养生息的国策,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武将绝不可废,身为太子,必须要保持与武将群体的亲密。但云南之事,又必须要打压武勋。
如何在打压武勋的同时,依旧得到武勋将门的支持,同时仍旧保持朝堂平衡,不使文人势大,又能成功解决西南之事,这是老朱对他这个太子平衡朝堂势力能力的一项考验。
“太子殿下。”朱标方出皇城,一名内侍便迎了上来。
“去,将四弟门下的那位解缙请来。”朱标道。随后自嘲一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得用用四弟惯用的那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