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者’,来自于古代阿费尔语,原本意指专精某一行业以此谋生的劳动者。但是职业者不事生产,依靠超凡能力掠夺的一切只是为了他们自己享乐,不会对这个社会有任何帮助,并且明明是人类所生的他们,却自称,他们的能力并非神给予,或者努力锻炼所得,而是由另一个社会所馈赠,这样的行为,这样恶劣的人群,就是对凡人社会的背叛。”
雷德皱眉,对方这番言辞实在是太具有偏见了,甚至更像是一种歧视。
“可是神父先生,我从没听说过这种说法,”雷德表面上作出符合13岁孩子的畏惧:“难道我们活着就是不对的吗?我从小就在工棚区中长大,一直到我失去右腿,和弟弟妹妹为了生活捡烟头、翻垃圾桶、去集市捡别人挤掉的菜叶子,我连这样活着也是错误的吗?”
他利用了孩子的天真外表做掩护,狠狠地嘲讽了一下对方浮夸的陈词。
然而费鲁恩神父丝毫不觉得羞耻,他反而看着雷德,空洞浑浊的灰色双眼似乎看透了雷德灵魂深处:
“超凡之人有义务去帮扶凡人,而非欺凌和掠夺凡人,以欣赏他们的窘境引以为乐。”
雷德一怔,他背后直冒起阵阵冷汗,对方的双眼仿佛穿透了历史长河和时间界限,将他作为职业者身份辩护的理由也轻巧地戳破。
这家伙明明以太强度不是很高,但是却很诡异,到底是什么职业?
雷德忍不住握紧了杖头,刚刚对方的那一眼让他感觉自己在梦中的经历都被看穿了——不,等等!就是这种感觉!
雷德立刻意识到,他为什么会觉得如芒在背,这并不是超凡能力带来的效果,完全是社会阅历和人生经历的碾压。
费鲁恩神父一眼就看出来,他那番言辞中隐隐透露出,自己过去在梦境中作为职业者,尤其是特莱基家族大少爷的身份呼风唤雨,体会到上位者的优越,并因此对于职业者产生的融入和共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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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欺负我一个大学生没上过社会。”
雷德没有继续执拗,他扬起脸,看向对方,只是询问一个问题:
“那您身上,为什么和我一样,有着相似的气息呢?”
“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背叛者。”
不曾想,费鲁恩神父不假思索地就回答出来了:
“我过去和很多人一样,沉沦在力量的使用和超人一等的快乐中。但是我终究意识到,我是一个人,我的心是凡人的心。所以我要把我的力量用在正轨上,用在凡人身上,为我之前的迷茫和错误,进行救赎。”
雷德心头一动,他面上却露出迷茫的神色。
神父没有再看他,而是看向吉萨婆婆:“因纽克斯社长,我建议把这孩子安排给亚默带。”
吉萨婆婆一怔,面带犹豫:“安排给亚默?这会不会太着急了。”
“在我看来,他正适合亚默的队伍。”神父看向雷德:“你一个月领相当于熟练工人两倍的工资,就得干相当于熟练工人两倍强度的活儿,一个月四天假,不过礼拜日可以不出勤,没意见吧?”
“我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