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叫神?’
【皇帝】随意的低语,都像是天塌地陷一般。
‘就连神也要给朕交税。’
罗顿眼中露出心有余悸的惊恐:
“我明明知道他站在我身边,却没有一丝安全感,他像是一颗太阳,一座高山,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如果我稍微有个表情让他不高兴,我就会立刻停止呼吸。”
“神算什么?在【皇帝】面前,神乖乖地献上了一切,它的力量、它的精神、它的躯壳,都成为了为【皇帝】所纳的税赋。”
“剑圣拉莱特和术士马穆鲁克为了长寿投靠了神灵,现在他们是【皇帝】的忠犬,忠心耿耿地侍卫着我们的陛下。”
罗顿忍不住捂住脸庞:
“我却丝毫不敢上前,明明他对我没有恶意,但我却无法承担他的威压,扭头就跑回了教堂,足足一个月,才凭借对奥温·斯皮尔特的仇恨,克服了恐惧,才敢出来复仇。”
他苦涩地说道:
“但是,【皇帝】却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想去追随他,本能地想去追随他,好像只要我站在他身边,我的力量就会几何倍提升。”
小主,
“恐怕这就是【皇帝】的魅力吧。”
“也许。”
“真是错过了好戏。”薇尔微遗憾道:“不过,这地方变成禁法之地的原因也找到了。至少可以安心离开了。”
“我有预感,陛下就在这附近。”罗顿认真地说道:“【渔夫】拥有【风暴预知】的能力,我能够感觉出来,最近要发生大事情,而且和【皇帝】有关系。”
“那么他有可能是在岸边的森林里。”
薇尔微抖抖肩:
“走吧,我们该撤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问你,来詹姆爵士号上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谢谢。”罗顿被米拉搀扶着离开船舱,他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北方的森林。
“怎么了?帅小哥?”米拉幸福地戳了戳对方结实的胸肌:“你要去哪里吗?”
“不,只是有点心血来潮的感觉。”罗顿摇摇头:“等会儿可以开船去那边吗?”
“我会向船长建议的。”
米拉毫不犹豫地应下。
薇尔微顺着罗顿刚刚的视角落下,她的眼睛缓缓适应着聚焦,而产生进化,瞳孔如鹰眼一般犀利。
目光透过森林,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梢,她一眼锁定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形。
“嗯?”
薇尔微一怔。
“那个白发的好像是,雷德的同事……叫艾尔利亚来着的?”
银白色的长发扎成马尾,艾尔利亚单手持着修长的兵器匣,她伫立在原地,在她面前不到20米,站立着一位面容秀气,黑发、黑眼、黑色破烂衣衫的普通小男孩。
“你是谁?”
艾尔利亚小心地问道:
“在这里一个人有点太危险了吧?你的家人呢?”
“你问朕?”
小男孩转过头,漆黑如同深夜的眸子仿佛在吞噬着一切光线,让艾尔利亚心底隐隐泛起危险的预感,他的声音平静过分,完全不像是孩子。
“朕的名字有很多,有人叫朕凯撒、亚历山大、荒野雄狮、政、西塞尔、天子、大君、帝皇、君上、皇上、万岁爷——但是最多的还是陛下。”
男孩似乎是看向了艾尔利亚,但是目光里却丝毫没有她,仿佛她压根配不上自己的回答一般。
“不过,貌似如今已经不是君主的时代了,那朕也懒得用朕这个自称了。”
他随意地说道:
“所以我就叫……安迫罗(Emperor)。我允许你们这么称呼我。”
“安迫罗……”
“姓氏的话就没有必要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东西配给我冠姓。”
男孩对很多事情漠不关心,语气过分成熟,但是内容却如此狂妄傲慢,却没有给人反差感——仿佛他就应该是这样,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是稀疏平常的事实。
艾尔利亚握紧了兵器匣:“【皇帝】?”
“嗯。”安迫罗随意道:“你要是开心,叫我‘议长先生’也不是不行,一千年,弗拉基米尔也是这么称呼我的。”
“弗拉基米尔?”
“你不认识他也正常。”安迫罗怀念地说道:“雷德·弗拉基米尔。”
“我亲爱的贪婪议长,他永远是议长,不论哪个时代,我只要苏醒,就会见到他带着议长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