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眨了眨眼,他从甲板上直接坐起来,揉了揉脸,迅速代入到弗拉基米尔的状态去。
这里可比自己经历过除了工厂流水线以外的任何环境都艰苦,他不能以雷德·金的思维模式代入其中,必须得尽快适应弗拉基米尔的处境。
不论如何,就目前这个状况,19个人,一条船,在这种混乱的年代想坚持29年估计够呛。
【又得我自己白手起家,亲力亲为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奢靡的生活,遇事不决他就开传送,反正他手里祭品有的是,实在传送不过去的,就坐飞艇,雷德现在相当不适应。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施法只需要打个响指。
结果现在呢?
他带着一群克裔逃犯一起顶着寒冷的北风,在船上刷甲板。
原因很简单,19个人,想开一艘巴哈姆特的大帆船,不能说有点吃力吧,至少也得是累死个人。
解决了水银侍者后,雷德这群克裔逃犯当仁不让占据了这艘大船,出于对武力的敬畏,几个头目默认以雷德为首。
只是,光是能打还不够,一行人登船的目的是为了活命,为了回家,雷德便开始画大饼,他向众人保证,不仅要回家,还要让侵占他们土地的兽人付出代价。
由于他口才好,气度不凡,武力还强,又是越狱的发起者,还有娜迦支持,逃犯也就认了他作为领袖。
祭司少年庞麦尔还认得点字,在水银侍者的船舱里翻箱倒柜,找出来了一些地图和卷轴,充当起来了领航员。
爱德华、谢尔曼、菲尔德等人同样由于战功赫赫,成为了大副、二副、三副。
雷德虽然学过克莱修斯语,毕竟这门语言的结构上,和英语也差不太多,但是雷德一翻开记录的卷轴就傻了眼:没人跟他说过,古代克莱修斯语的书面语和口头交流不是一种文字啊。
古克莱修斯文,用的是一种复杂的符文字母,比现代字母多17个字母。字面意思,这种字母直接能拿去当符文去书写,但是雷德一个现代人哪里懂这个,星降师都不用符文了。
不仅如此,古人的书写的格式和语法都不一样,就跟文言文之于白话一般,如果不专门学过,连在哪儿停顿都不知道,而且古代人写字,每个字都是大写,阅读起来极其吃力。
尤其令雷德崩溃的是,这年头还没有印刷术,所有文字都是手抄的,手抄的符文,稍微凌乱一点,就会变成另一个意思。
比如说:我的父亲是船长。
如果这句话中,其中有几个符文字母写的凌乱了,很可能就会被解读成:
我的海洋有二十个条舌头。
“坏了,我成文盲了。”
雷德一边擦甲板,一边嘀咕着:
“我堂堂法利西亚正红白蓝旗的门阀子弟,语言系的大学生,当代星降师,贪婪议长传承人,回到古代只能当个文盲。因为看不懂海图,把一会儿舵,就得过来刷甲板。我真的是穿越者吗?至少我觉得我是。”
然而弗拉基米尔此刻正在享受资本主义的繁华,令人感叹。